“哎,原来正诚哥哥是被传送去了沉眠之家,可是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两个空间重叠之际,我又正在试图使用传送法术的缘故,”原本沉眠之家是只有意识能够进入的梦境,现在段正诚以肉身进入,本身已说明了其与现实正逐渐重叠,“目前追究其原理也于事无补,关键是怎么能够回来。”
穿越者向澪转述了九世夜舟那里听来的讯息,不过由于内容十分模糊,只能提炼出两个关键词——零域、常世之海。
“我会尽量在九世之宫搜集文献,然后用学者之触一口气读取,看看能不能根据这两个关键词找到什么东西,你们回到胧月馆的话,也顺便找找有什么线索。”继皆神村、优雨的书房之后,又是九世之宫的藏书,段正诚感觉再读下去,自己退休可以当一个日本民俗学者了。
“那个……零域这个词我好像有印象,”通过澪的转述,流歌想起了之前在医院院长办公室里看到的记录,“那似乎是只有在正确举行归来迎的时候才能到达的领域。灰原院长是为了治愈女儿朔夜的月幽病,才触碰禁忌,试图重现被封印的仪式,为此,他还委托我的父亲,打造一面特殊的面具……”
“哆……哆……”凿木头的声音仿佛再次在耳边响起,流歌摇了摇头,以驱散内心的恐惧,“或许,能从我父亲的工房里找到更多线索。”
此时的少女甚至已经记不起父亲的模样。
——无论如何,是到了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了。
流歌朝担心的看着自己的澪露出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与段正诚重新取得联系,对两个女孩来说并不仅仅是心灵上得到支撑,实质上的帮助也有一些,比如提醒她们,怕迷路的话可以一直沿着右边的墙走,再比如强化对现有装备的应用。
“澪,你忘了吗,可塑沙可以改变的并不只有形状而已,就像你可以将它变成水壶而不漏水,它同样可以模拟磁铁的性质,做出指南针,变成地图记录你们行进的路线,只要你的想象力和灵感足够支撑,它的功用可以无限延伸。”(注1)
“啊,真的耶!”澪不愧是天纵奇才,经过段正诚临时开课讲述了一番磁铁原理后,很快就做出了能够实用的指南针。
“今后物理课可要好好听课了呢。”流歌在一旁调侃道。
“唔……”数学和物理都有挂科风险的澪不禁呻吟了一声,不料耳环对面段正诚也跟着补刀。
“中学课本上的知识可不够,总之多做些针对性的课外阅读吧。我也是有了这玩意之后,才临时抱佛脚的。放心,一想到能立即派上用场,那些原理啊、公式啊,也就不那么枯燥了,加油吧,澪。”
“是,我会加油的……”
重新提振士气的二人借助指南针与标记,在又经过了半小时的跋涉后,终于走出了胎道。而令她们没想到的是,洞穴的尽头居然是海滩。
月光倒映在广阔无垠的水面上,白色的浪花发出沙沙的响声,轻轻拍打着光滑的鹅卵石,天地间一片宁静与祥和,要不是那一具具捂着脸蜷曲在海边的尸体,二人或许真的能舒一口气吧。
“嘘——”还没踏上海滩,流歌就拉着澪重新躲回洞里,然后朝远方指了指。
顺着她的指引,澪仔细打量,终于发现有一具尸体的情况不太对。在他身上附着着一团墨绿色的胶状物,直径大约有一米,中间悬浮着一颗足球大小的核心,发出淡淡的金光。
那具尸体已经有一半化作骸骨,看起来是被这个史莱姆一样的妖怪给消化了。
“那是什么?”流歌凑到澪耳边小声问道。
“红叶小姐和我说过,这应该是一种叫海坊主的妖怪,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干掉它。”澪抄起薙刀镰正要摸过去,却又被流歌拉住了衣角。
“哎,等等。这个可塑沙,”流歌举起澪给她做的匕首,“是能够变成任何东西吗?那么能把它变成盐吗?”
“唔,可以倒是可以,那有什么用?”
“哎,生物课又偷懒了吧。渗透作用啊,两种不同浓度的溶液隔以半透膜,水分子或其它溶液分子会从低浓度流向高浓度。那妖怪怎么看都和水母差不多吧,撒把盐说不定就让它脱水了。”
“那是高二的内容吧,老师还没教呢,你忘了自己比我大一年级了么……”某学渣将目光瞥向一边开始找理由,“总之,是可以试试,盐本身就有净化的作用,能够消耗妖怪的精力。”(注2)
史莱姆一样的小海坊主并不容易区分哪里是前面哪里是后面,所以开始行动后,澪只能观察对方的形变,以确认自己的潜行有没有被发现。在那金色的核心突然升起来时,她便重新抬起压低的身形,全力冲刺。
海坊主的反应速度并不快,薙刀的第一击结结实实的切开了它的身体,但澪感觉就好像砍在了一汪清水之中,没有受力的反馈,意识到不妙的她立刻采取了守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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