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的房里的婆子无所顾忌的冲到余烟儿院里,大声嚷嚷着,“少夫人,咱们夫人有请。”
余烟儿院里的婆子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看着人家气势汹汹的,想来肯定是姑娘惹了大事,惹到夫人,可不能让她们就这样带走姑娘
怕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会好过。
但拦了,没拦住,可就不能责怪到她们的头上。
“我们少夫人已经入寝了,有事明日再说。”余烟儿院里的婆子放在屋门口,眼睛警惕的望着她们,心里却想着,你们赶快冲呀,她们就作势拦拦,明面上过去就行。
蒋氏的婆子冷嗤一声,嘲讽道,“发生那么大的事,少夫人还能安然入寝,好大的心呀。”
屋门打开,余烟儿换了一身衣服,身上还披着厚厚的斗篷,神态自若的来到婆子面前,
“不知道夫人找我有何事?最近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太安稳,让我吃了不少苦,这才早早的就寝。”
婆子眸子一凝,垂眸望着余烟儿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有些怀疑的问道,“少夫人有孕了?”
难怪这么嚣张。
余烟儿弯了弯嘴角,“两月有余。”
她确实是成婚之前就有喜了。
她太需要成庭之这棵大树。
回到昌平伯府,她并没有过到大富大贵的日子,仅仅只是吃饱穿暖。
可没有人尊敬她,人人都嫌弃她出身鄙陋,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有意无意的嫌弃她。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跟着拍花子走的。
他们不培养她就算了,还忽略她的存在。
母亲从来不提带她出去参加宴会,只有主动争取,她才会跟着母亲,还有那正在享受她的人生且无血缘关系的姐姐。
她从小就知道,只要自己能过的好,手段光不光彩,根本不重要。
她爬了成庭之的床,靠着她那拍花子娘教她的手段,哄着成庭之上门提亲。
定亲之后,两人又在一起几次,她成功怀上孩子,嫁入成国公府的事板上钉钉。
她以为,她是世子夫人了,总有人高看她一眼。
但没想到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余烟儿跟着婆子来到蒋氏的院子,屋门都没进,就被婆子通知,
“少夫人,夫人让你跪在院子里反省。”
余烟儿没有反抗,在院子里跪了下来。
真相一点都不重要,苏姨娘的确确实实是不在了,是不是她干的,谁又在乎呢?
她想,要是孩子跪没了,是不是就不会被追究?
可是这个孩子她期盼好久的。
没了孩子,她在成国公府如何立足?
屋里,蒋氏喋喋不休的说着,想要成庭之惩罚余氏。
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管,还想让他老娘管么?
但成庭之一直呆坐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蒋氏看在眼里,认为这个儿子是在逃避,她是看出来,她这个儿子不喜欢苏姨娘,却把那个贱人放在心上。
她不想母子失了心,没有说什么,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好了几眼。
婆子一直守在屋外,看着余烟儿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犹豫了一会,转身进屋。
“夫人,”她小心翼翼的喊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蒋氏扫了她一眼,有些怒气的问道。“怎么了?”
“少夫人有孕,这,,,”婆子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她是怕余烟儿的孩子跪没了,到时候她受连累。
蒋氏握拳,抬高声音道,“才跪多久,她的身子就那么金贵?”
“母亲,苏姨娘的孩子已经没了,你还想要烟儿没了孩子。”成庭之开口说话了。
他是喜欢余烟儿,享受她的温柔,享受她的服侍,享受她处处以他为主。
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把他当英雄似的崇拜着。
他对苏雪宁之前没有情,现在也没有情。
而苏雪宁即便再怎么伏低做小,不经意间显露出的高傲与鄙夷,还是会让他下意识身体瑟缩,眼神游移。
他并没有那种以往高高在上,如今屈于他身下的爽快。
可能是因为他短短二十年人生的最大的耻辱是她带来的。
蒋氏再也憋不住心中怒气,“你在想些什么?”
成锦拉住蒋氏,“母亲,嫂嫂肚子还怀着哥哥的孩子。”
“再说嫂嫂也知错了,母亲,不如换一种惩罚吧。”
不惩罚是不可能的。
蒋氏望向成庭之,“阿庭,你说?”
“罚余氏三个月不能出门,抄佛经十卷,悼念那个未出世孩子。”成庭之望向蒋氏。
蒋氏哼了一声,“就按你说的办。”
“儿子替余氏谢过母亲,”成庭之拱手行礼,“母亲,儿子这就送余氏回去。”
蒋氏烦躁的摆摆手。
成庭之起身出屋。
余烟儿看到成庭之出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立刻涌上希望,哽咽的喊了一声,“庭之哥哥,”
成庭之弯腰扶她,余氏推拒,“母亲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