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姐给领导当秘书。
当天叶昆仑提议几个同学难得相聚,一起去饭店吃餐饭。
当时他对邬慧兰有好感,而吴少君一直跟欧阳倩关系不错。
他们两人认为殷元和柳金胜不会对他们追求女同学而构成威胁。
吃饭的时候,邬慧兰和欧阳倩对殷元和柳金胜基本上都是无视的。
柳金胜还提议让他们四人跟自己的亲戚后台,看可不可以帮助殷元从矿山上调出来。
他说:“我的工作不用多久,我姐会动用关系把我从祁山矿调回鲁旗县工作。但是人家殷元同学,没有关系的话,可能就要一直在祁山矿工作了。那矿山上班,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早上穿一身干燥衣服上班,下班时全身都湿透。”
邬慧兰嘴角露出一丝鄙视的目光,坚决地说:“殷元学的是采矿,财政局肯定没有适应他的岗位。”
欧阳倩也说:“银行也没有。”
叶昆仑神奇地说:“我和你殷元,绘画水平差不多,我是靠我当画家的大姐夫推荐进宣传部,没有理由再把你也介绍进去吧?”
柳金胜见他们不肯帮忙,还冷言冷语,他拍着胸脯对殷元说:“以后我若是有机会调到鲁旗县城来,我肯定帮你调来县城。”
记得当时殷元说:“我不用靠你们,也不用靠任何人,有能力我就离开祁山矿,自己去外面闯,没能力我就在祁山矿混一辈子。”
现在他完全是靠自己的能耐去外面混出了名堂。
他们几人现在都在用仰视的眼光看着自己,这种感觉特别爽。
一开始其他人都在听殷元和冯天庆两个大画家的谈话。
人家在谈绘一幅画可以售价八九万,十几万的事,你插话说我今年奖金拿了几百,这话说出去也嫌寒酸。
就像一开始骄傲如公鸡的叶昆仑,论自己是冈州美协会员一样,知道殷元是国家美协会员以后,他再也不会说第二句。
喝了几杯酒之后,才相互之间随意地闲谈了起来。
冯天庆坐在殷元边上,两人开始低声聊起冈州美协的事,赣省画坛的现状。
冯天庆是冈州美协负责人,他说:“我们冈州地区十八个县,真正有潜力的画坛新秀,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有。唉,冈州地区要是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画坛天才,我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把他推荐出去。”
殷元心内吐糟:你就在这里胡扯吧,现在这个想做保安都要靠后台关系的年代,你跟我说会推荐后起之秀,我看你就是在这里瞎说。
他说:“有潜能的肯定有,只是没有发现吧。”
冯天庆点头说:“也是,当时你在祁山矿那么多年,你绘画的天分,怎么就没人发现呢?当时你若是在冈州都绘画都出名了,肯定就不至于跑到广东去打工了。昆仑这小子也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有个同学绘画天分这么高。”
此时的叶昆仑正在跟柳金胜聊天,两人虽然说得很低声,但是坐在他们对面的殷元还是听见了。
柳金胜问他:“前几年都知道你跟邬慧兰谈得还可以了,为什么到现在你们都还没结婚?”
叶昆仑斜视了另外一边的邬慧兰说:“她父母认为我只是宣传部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而他们女儿已经是在财政局上班了,应该可以找一个比我条件更好的。那年我去过一次她家,但是她父母对我态度很冷淡。所以我有几年都跟她没有联系,这二年我绘画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也被市美协吸收为会员了。”
说到这里他心虚地看了殷元一眼,见他正在跟姐夫聊天,眼睛还在往自己这边看。
刚刚一来的时候,说到他现在绘画上取得的成就的时候,他明显看见邬慧兰的目光里露出不一样的光芒。
只是后来说到殷元的时候,他发现邬慧兰看向他眼里的那点光芒,迅速暗淡了许多。
几个女同学把对他的崇拜转到了殷元身上。
他觉得今晚的同学宴会把自己的光辉形象已经撕得稀碎。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初殷元跟自己同处一个水平线,人家在暗无天日的井下工作,自己在坐办公室。
现在人家一飞冲天已经是国家美协会员,是有名的大画家,自己才取得一点点小的进步。
柳金胜跟他说:“不要丧气,你用心跟你姐夫学绘画,将来前途一片光明。你看殷元这家伙,绘一幅画就是售价十几万,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可能赚不到十几万。”
叶昆仑说:“有多少人达得到他那个水平。这小子,以前没听说过他的绘画水平有多高,短短几年时间就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就?”
另外一边吴少君也在跟欧阳倩低声聊天。
“吴少君,当大老板了就把人忘记了,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吴少君认真地说:“欧阳倩,当时半年时间我写了上百封信都有,没有见你回一封信,以为你已经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我现在的老婆,他哥就是跟我一起合伙开公司的,我什么都没有,能够把公司开起来,也是靠她家的财力和人脉。”
欧阳倩说:“那半年我不在单位,派去冈州市学习了…”
吃完饭,在香山开家俱厂的蒋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