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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青年执拗地说:“我不管,你现在必须要跟我回去,以后也不要去画画了,越出名心就越野了。”
叶天琳气愤地说:“你以为还是旧社会,女人一定要听男人的话?我还说我老公气度不够,原来还有比他烂上几十倍的男人。”
男青年瞪眼看着她,凶狠地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什么创作交流会?我看就是骗人的鬼话,看你们几个就不是什么好人……”
殷元走前去,提着他衣领,把他往后一拉。
“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种男人,不,你就根本不配称男人,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你走开一边,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男青年捡起路边一块石头说:“你若是敢把她带走,我就用石头砸烂你的车玻璃,刮花你的车。”
殷元看见对面两个交警走了过来。
“快点开车离开,不然会造成拥堵。”
殷元把男青年堵车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交警说:“家庭矛盾自己私下解决,不能在路上堵人家车。”
黄容说:“他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在老家我已经去法院申请离婚了。”
交警对殷元说:“你开车走吧,他若是再拦你走,我们就拘留他。”
殷元让黄容坐进副驾,开车离开。
他看见男青年举起手上的石块,想朝他小车投出去,但最终还是没敢投。
他车驶到山巅的时候,看见后面一辆出租摩托车驮着那名男青年寻上山来了。
殷元提醒黄容:“那家伙搭人家摩托车追上山来了,你今天的写生恐怕完不成了。”
黄容气得直跺脚,她背上画板朝一条羊曲小路走去。
叶天琳关心问她:“你去哪里?”
黄容说:“我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山脚去,这种烂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她快速朝下方一处竹林处躲了起来。
殷元锁好车门,跟夏风三人背上画板朝另一个山头走去。
男青年追了上来,不见了黄容。
问道:“黄容去哪了?”
叶天琳说:“她今天没心里绘画写生了,搭了出租车回酒店休息了。”
男青年还四处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黄容的影子。
他还追着叶天琳在问:“她是在哪个酒店?”
叶天琳白了他一眼说:“你算老几,我要告诉你,有本事自己找去。”
男青年无奈又搭坐摩托车离开了。
他离开十几分钟后,黄容才从竹林后面走出来,追上殷元几个。
在另一个山头,殷元看见几个工人正在山上砍伐黄花梨树。
他选择一个角度,支好画板,开始打好底。
他的系列组画第二张就是要画伐木工人砍伐黄花梨树的情景。
工人穿着短背心,在几棵黄花梨前用斧头砍树,在远处悬崖上生长着一棵历经风霜的黄花梨树。
画板打好底色后,他用单色笔构勒出了整副图的底稿。
同样是天空,今天的背景颜色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上去感觉特别压抑。
天上的云重重叠加,一种蕴酿风雨来袭的气势。
地上的草被风吹得凌乱无章,草的颜色枯黄枯黄的。
没有道路的痕迹。
筏木工人手上抓着一把磨得锋利的斧头,正在砍向黄花梨树的底部。
周围的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远处悬崖上那棵孤零零的树,仿佛在仰天长啸,又仿佛在呐喊。
整副图定稿下来后,他又仔细斟酌了一遍。
野外写生也是一样,不能简单地照搬现实中某一处的风景。
有价值的画作永远是在现实的风景上增加自己的思想,把旁边具有表现力的东西移栽到一起,在一块一米见方的画板上进行拼凑,进行艺术加工。
殷元之所以能够绘画出让人称赞的画作,就在于从他的画作中能够读出蕴含在画作之外的深层意思。
就像上次画展的《矿工》系列,或许只一张或二张,不一定有多大的视觉震撼,但是五六张摆放在一起我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了。
这次黄花梨系列,他也尽量做到这一点。
二个多小时后,他们几人凑到一起来,喝水吃面包,休息。
黄容说:“今天根本没有心思绘画。”
她的画板上连底稿都还没有打好。
夏风和叶天琳两人进度都差不多。
殷元提醒黄容:“虽然刚才叶姐没有告诉他,我们住在汕亚酒店,但是这事不难查得到。估计他会在酒店门口堵你,除非你不出现。”
夏风说:“可以报警去抓他,或者干脆跟他厮打一架。”
叶天琳说:“女人哪里打得过男人?”
苏容狠狠地说:“恼火我了,我就跟他厮打一场,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叶天琳支持她:“女人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不能心软。”
殷元没有说话。
休息了半个钟,又继续绘画。
给草地和树叶涂上翠绿的颜色,给树茎修饰枯裂的树皮。
适当修饰,增加色彩,让颜色产生对比度。
筏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