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跟孙庚文一样年龄,一起读小学,而且是同桌。
这孙庚文小时候绝对是早熟,十一二岁,干的事比一些老色鬼还出格。
躲在厕所从砖缝里偷窥隔壁厕所的女人,在外面草垛子上跟女孩子搂抱亲嘴。
这个坏种跟殷元因为一件小事起争执时,发狠抓起铅笔就朝他脸上扎。
殷元直到现在脸上都留有二个黑点,就是孙庚文留下的。
当时老师叫家长来处理,他老爸还说小孩子打架很正常。
殷本繁只好利用老师的身份,让班主任不再把他们安排在一个桌位。
安排班上最壮实的殷水原跟孙庚文同桌。
殷水原是古田村小名人,学习成绩最差,复读了三年都没有考上初中。
单小学就读了八年。
但是他爸还是坚持送他去复读。
黎校长戏笑殷水源是八年的抗战老兵。
其他同学才十二岁,他已经十五六岁,个子也最大。
殷元受了孙庚文的欺负,心有不甘,自殷水源跟孙庚文同桌后,殷元就经常送食物和小礼物给殷水源,条件就是隔三差五,让殷水源揍孙庚文一顿。
最后孙庚文被揍得不敢去读初中,因为殷水源在殷元的帮助下,这一年他成功考取了初中,而且跟孙庚文又是同在一个班。
殷元初中毕业考取了县高中。
殷水源初中毕业开始跟他老爸去干贩鱼贩鸡鸭的小生意。
孙庚文在家务农,他老爸承包鱼塘养鱼,他成了家里主要劳动力。
在水库出水口,殷元看见殷水源和孙庚文两人。
一个卖鱼,一个贩鱼拉去其他地方卖。
殷水源开了一辆三轮车,上面放了水盆,盆里储满了水,正在把一条条鱼放入水盆里。
孙庚文把鱼秤好,就在本子上记录好。
两个小时候势同水火的家伙现在成了合作伙伴。
孙家今天请了几个帮手帮助清水库,他们正用水桶把水库里用捞网捞上来的鱼,提到这边来,倒入鱼篓里。
“孙老板,今天大丰收哦。”
殷元远远跟他们打招呼。
两人抬头见是他,愣了片刻,随后恢复正常。
“现在古城村真正能够称得上老板的,就是你殷元了。”
他是第一个开豪车回村的人。
孙庚文连忙说:“殷元,你要多少条鱼,我给你挑?”
殷元说:“昨天我跟红兵去峡山镇,他在镇上买了几条鱼,十几斤猪肉,我今天是特意来看热闹的。”
孙庚文看了林婉婷一眼,笑着说:“殷元这小子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不错哦。”
殷元知道他们两个几年前都结婚了,生的小孩都五六岁了。
孙庚文的老婆就在旁边帮助记账和收钱。
他说:“你们两家伙小孩都准备上小学了,我才结婚不久,小孩还在老婆肚子里呢。”
又有村民来买鱼,殷元就带婉婷离开了。
上了水库堤坝,看见水库里面水都放空了。
孙庚文老爸带着七八个帮工在泥浆里捞鱼。
红兵和念祖跟其他许多人在山崖边捡拾田螺,偶尔还可以捉几只泥鳅,几只黄鳝。
其他人都赤脚踩在泥浆里,他们两人此时却穿着长筒水靴。
这时在他们旁边,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伸手去掏崖壁下的小洞,里面有螃蟹、黄鳝或泥鳅。
突然男孩惊恐地大声叫了起来:“哎呦,有蛇,蛇咬我了!”
他手指被一条蛇咬住了。
用力甩脱,蛇转身就钻入旁边泥浆里。
男孩手指上被咬出鲜血,痛得他嘶着牙。
心里怕得要死,额头上渗出冷汗。
红兵故意惊恐地说:“你完了,你给毒蛇咬了,快点去处理,不然很快就要毒发身亡了。”
男孩大声叫蹲在堤坝上的老爸:“爸爸,快点过来帮我,我被毒蛇咬了。”
他快步走到一条溪水沟,叫跑过来的老爸在伤口处割上一刀。
“快点割一刀下去,放掉那点蛇毒就没事了。”
他爸也是个糊涂蛋,正准备割肉放血。
远处传来殷红兵的笑声:“不过是条泥蛇,又没有毒的,咬十口都不会死。”
这种泥蛇一般情况下是不咬人的,除非在感受到威胁时。
男孩才长舒了一口气,提了鱼篓又走了过来,骂殷红兵:“臭红兵,故意吓我,信不信我拿一把泥巴丢你身上?”
殷红兵瞪了他一眼,笑着说:“那条泥蛇还在这泥浆里,你还敢过来?”
男孩扬头说:“又不是毒蛇,我怕什么?”
这时他看见孙家请的几个帮工开始把泥浆中的工具,以及最后几桶鱼提上岸。
孙庚文和他老爸在最后巡视一遍泥浆中有没有大鱼,就要准备撤离了。
男孩说:“准备可以下了,不理你了。”
红兵和念祖已经看见了大哥和大嫂在堤坝下,慌忙把脚上穿的水靴脱下,送到他们身边。
“帮我们看管一下水靴,我们下泥去捞点小鱼上来。”
两人赤着脚,撸起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