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园里。
王蘩不理外面的兵荒马乱,安安静静地练字。
田梅能成功吗?
她会供出她吗?
不知道。
供出就供出吧,横竖这是白捡的一辈子。
五嫂重生了,妯娌中,唯有四嫂龚璇没重生。
但她预感,龚璇离重生也不远了。
在一切真相曝光之前,她必须先断了施明奎那害人的玩意儿,报了前世之仇——便是抛开前世不谈,施明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要害同父异母的亲妹妹的清白和名声,就为了帮堂妹推掉一门亲事,这种畜生,本就该天打雷劈!
可惜了,老二施明玮和老六施明秣今儿没中招,不然连他们一起做了——她答应田梅,帮她报复施明玮。
至于施明晖,已经是个废人。
骄傲的将帅天才,最痛苦的莫过于,未曾展露天分,便死在攀登巅峰的山脚下。
王蘩是万分不希望龚璇重生的,哪怕重生,也最好觉醒第一世的记忆。
但若龚璇觉醒的是第二世记忆,也没关系,今日之事,便是她送给她的一份重生大礼!
龚璇前世不是骂她勾引她丈夫,不要脸不要皮,应该去死吗?
这辈子再不会有人勾引施明奎了。
她还给她一个干干净净、洁身自好的好夫君。
“月见!”王蘩朝外面唤了一声。
月见推门进来,行礼问道:“奶奶有什么吩咐?”
“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月见身子一抖,战战兢兢道:“奶奶,方才宫里派了禁军来,围了兰佩院。”
王蘩不慌不忙抄了一句诗,问:“还有其他消息吗?”
月见摇头:“不让出门,只能打探到这些。”
“继续去探,关乎我们满府生死存亡,万不可掉以轻心。”
月见忙屈膝道:“是。”
*
关雎院。
施窈领了忍冬回来。
忍冬迈进门槛,腿一软,便跪倒在大门内,呜呜咽咽地哭,仿佛逃出生天。
施窈又抱抱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忍冬抱住施窈,又哭一场,小姐妹们纷纷来劝,方才劝住。
刚巧,龚璇等人苏醒,一见没被捆,没人看守,忙不迭逃出来。
龚璇又惊又怕又怒,愤恨地流着眼泪说:“施窈这个死丫头,我怀着她嫡亲的亲侄儿啊,怎么敢对我下手,还对我用药!
说破天,天底下也没有小姑子动手打怀孕嫂子的道理!
这丫头六亲不认,歹毒至极,若我腹中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她必遭天打五雷轰……汤,汤嬷嬷!您,您老怎么在这儿?”
龚璇乍然看见汤嬷嬷,吓一大跳,蹬蹬后退两步,惨白的脸如遇恶鬼。
汤嬷嬷冷着脸道:“老奴正要请问四奶奶呢,老太爷过寿辰,您不在席上帮忙待客,怎地来了二姑娘的院子?
四奶奶,请吧,老太太在东厢房,听到您醒了,请您过去。”
龚璇吞吞吐吐,满头大汗,哪里敢过去,忽然捂住肚子叫道:“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
嬷嬷,施窈打了我,还对我使了蒙汗药,我动了胎气!快,快给我请郎中。”
说完,她仰头朝后倒。
丫鬟婆子们忙接住她,将她朝施窈的炕上抬。
施窈过来,看到这一幕,站在门口跺脚小声喊:“不准她睡我的炕!不准弄脏我的床!你们出来,再不出来,我宁可烧了,也不能叫你们脏了我的屋子!”
说罢,她便去拿烛台。
“小祖宗,小祖宗,快放下,您就别添乱了!”汤嬷嬷无奈,忙使人进去,将一伙人赶出来,又将装晕的龚璇抬到堂上椅子里放着。
龚璇:“……”
施窈捏着鼻子,吩咐丫鬟们蒙了湿帕子,进去开窗通风,又叫人给龚璇净面。
龚璇正腹诽施窈装模作样,接着,施窈看她脸面上干净了,便拿指甲狠掐她的人中。
龚璇嗷一声惨叫,便睁开双眼。
施窈笑嘻嘻道:“我瞧着四嫂中气十足啊。”
龚璇抬眼一扫,便见她的丫鬟仆妇们全部堵了嘴,捆成一团,跪在地上,流着悔恨的泪水。
施窈推了龚璇一把:“今儿咱们府上可是出大事了!托四嫂你的福,筵席尚未结束,宾客们便吓跑了。
老太爷的七十大寿彻底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你自个儿去老太太面前解释吧。”
龚璇脸色又发白,身子瑟缩发抖:“我,我肚子……”
“别拿我的好侄儿做借口,生下这一胎,你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呢。”
龚璇恐惧不已,抓着施窈的手问:“二妹妹,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施窈嫌她脏,一把甩开:“该发生什么事,你不是最清楚吗?快去吧,老太太多等一刻,便多攒一肚子的怒火。”
龚璇缩着肩膀,战战兢兢入了西厢房。
此时,她已想好理由,跪在炕边哭道:“老太太,孙媳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二妹妹说换裙子,久久不归,我担心她,便来看看……”
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