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起床,施窈便听了一出精彩的大戏!
人人皆道,金嬷嬷架桥拨火、调三窝四,刺激得施明武发疯抽自家媳妇,气晕了郑氏。
施窈捂嘴,笑得肚子疼。
虽屎盆子扣金嬷嬷头上了,但谁不知道金嬷嬷是郑氏的嘴替?就如欣嬷嬷是典雅高洁的施明珠的嘴替一样。
施明武打媳妇的黑名声传出去,长房三兄弟今后便真的是难兄难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正好应了她从前送给他们的这句话。
施明珠心思重、身子骨娇弱,听一回兄长们的倒霉事,便病倒一回,也不知她的病还能不能好了?
还有郑氏,她的病丝可有的慢慢抽。
施窈去了甘禄堂请安,才打听到后续。
五更天,镇国公惦记着妻子的病,睡醒后随口问了一句,便问出施明武干的好事。
然后大发雷霆,深更半夜的,硬生生将施明武从床榻上拖起来,捆了扔到祠堂跪着。
施窈请安时,偷偷瞄一眼大伯父,只见大伯父印堂发黑,脸色铁青,端坐那儿浑身冒冷气,像是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从甘禄堂出来后,三老爷施继安追上她,负手教训道:“长辈倒霉,你一个做晚辈的当没看见就罢了,怎好窥视?如此无礼,谁教你的?”
哼,就骂她教养差呗。施窈撇嘴笑道:“老爷有空多管管你那些儿子们吧,我一个女儿家没爹娘教养,将来祸害的是我婆家,祸害不着您。儿子们若没教养,祸害的却是你这个当爹的一辈子。
哼,别当我不知道,上回从大嫂子娘家回来,二哥哥、七哥哥、八哥哥他们有旧伤,染上风寒病倒算在情理之中。
而您那另外两个好儿子,老四和老六,他俩为拱我上风尖浪口,好不要脸,好好的大男人竟也装病!这么爱装,他们怎么不鼻子里插根大葱装一装象呢?”
施继安的脸色骤然难看。
没料到,儿子们做的手脚,老父看出来了,施窈一个小丫头竟也看了出来。
他叱责道:“谁告诉你的?一个小丫头,牙尖嘴利的,仔细你将来的婆家嫌你犯口舌,将你休弃回来。”
施窈上下打量施继安,眉开眼笑道:“老爷,不会是祖父看出你跟你儿子们干的好事,亲爹亲哥的坑我这个做女儿、做妹妹的,他狠狠骂了你这个贼头子吧?”
施继安怒道:“胡说八道!没有的事!你莫要胡乱猜测。女儿家家,说话当文静些,别跟土匪似的,不干不净!”
“哟,恼羞成怒了,想来与我猜的没差了。”施窈越发笃定,暗暗给小老头点个赞,笑眯眯道,“赶明儿我打听打听,祖父骂你,你是怎么回来的,是屁滚尿流爬回来的,还是屁股开花扶墙回来的。”
施继安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不孝女算了,竟又给她猜到了,虽不至于屁滚尿流,但也没差多少,半斤八两。
“你少打听有的没的,女儿家当以贞静为美,逞口舌之利只能图一时之快,却要付出大代价的。
我叫住你,是劝你收敛些。你已得罪你大伯母,不可再得罪你太太。将府里上下得罪死了,对你将来没有好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施继安是看在老父训诫他的份上,来提点施窈一句,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
再多一句,就没有了。
爱听不听。
最好不听,倒霉了可别怨他没提醒。
施窈朝他翻个明明白白的大白眼:“得了吧!一个个上赶着教训我别得罪这个,别得罪那个。我何曾得罪过谁?不都是你们吃饱了撑的,莫名其妙蹿到我面前来得罪我?
你们呀,不拿我当一回事,捧高踩低,踩了就踩了,得罪我却不肯承认。我也懒怠与你争辩这些个,没意义。
至于太太,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她,我俩距离产生美。”
三太太容氏是没得罪她,但这三老爷和他的儿子们却屡屡得罪她呀。
所以,四嫂、六嫂、七嫂,对不住,重生卡都得给你们安排上。
施继安气得七窍冒烟,手指颤抖指着施窈的鼻子:“你你你一个小辈,竟说什么长辈得罪你的话,岂有此礼!岂有此礼!”
“对对对,我岂有此礼!”施窈一把握住他的食指,狠狠甩下去,拂袖转身笑道,“我这‘岂有此礼’的小辈,这便去问问祖父,当初父亲是怎么痛哭流涕求饶,又是怎么屁滚尿流爬出他的书房的。”
“站住!施窈你站住!”施继安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跺脚喝止施窈。
施窈回头,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
“要我站住,不去问祖父这些话,须给我一千两封口。你给不给?不给我就去了:一!二……”
“给给给!”
赶巧了,容氏掌家,正有些采买需要补上,便使唤施继安请了早安便出府去买,他身上正有银子。
他摸出两张银票,抽出一张给施窈。
施窈查验了,收好放入荷包,笑靥如花道:“老爷大气!多谢老爷给的新年红包,老爷新年好,施窈给您拜个早年了!”
施继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