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确实是不慎失手,恰好砸中安文侯之女。
毕竟陆玄钰自叶槿谢入洛都城时便结了梁子,说是方才陆玄钰故意戏耍叶槿谢,倒也不为假。
——
回到王府中后,玉生先是去请了位府中的一位医师前往安文侯府,而后便回到陆玄钰屋外守候。
屋内,蓝田正为陆玄钰更衣。
想起今夜宫宴之事,蓝田沉声:“世子今夜有些过露锋芒了。”
听此,陆玄钰有些不满,低声回应:“只不过玩闹一番。”
“淮王生性多疑,陛下九子均非泛泛之辈,世子还需小心为上。”
“嗯,知晓了。”陆玄钰闷声应下。
为陆玄钰褪得只剩里衣和袴后,蓝田便退出去守候了。
待屋门紧闭后,陆玄钰褪去了余下的衣物,紧裹的白布也被褪去。
靠坐在浴桶中,温热的浴水让陆玄钰放松下来。
如今皇伯父膝下有九子,八位封了王,五位留守于城中开府,东宫空缺。
至尊之位,虎视眈眈。
朝中势力大多已稳定下来,如今叶槿谢的出现,无疑成了香饽饽。
夺位,最需要的便是武力。
只是不知叶槿谢会站在哪一方势力,还是说——忠君为臣。
陆玄钰突然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与此同时,叶槿谢也是回到府中准备沐浴。
遣退下人后,叶槿谢这才放下心来。
胸前束缚解开,叶槿谢也放松下来。
浸泡在浴桶中,叶槿谢感觉此刻便是最舒服的时候了。
今夜宫宴之上,应付永德帝等人让她疲倦不已。
脑海中不禁浮现那心心念念的身影,叶槿谢心中叹气:阿生,你到底在哪。
沐浴过后,陆玄钰在穿衣之时看到一旁锦衣上一指大的小木剑。
陆玄钰上前将小木剑拾起,看着眼前的小木剑,仿佛又回到那年孟春末来。
天鸣寺盛开的荆桃名冠九州。
孟春末,天鸣寺的荆桃开了,她得知后吵着要去看。
百般哀求之下,皇伯父方才松口让她随洛王前往。
那时洛王奉命前往崇州处理公务,而天鸣寺便是在崇州中。
抵达崇州后,洛王送她至天鸣寺后便留了人手暗中保护她,随后便去处理公务。
她自然而然便在天鸣寺中住下,等待洛王处理完事务后再一同回洛都城。
天鸣寺盛开的荆桃确实令她惊艳。
盛开的荆桃虽只有湘妃、茶白二色,但不论是参杂一同还是清一色排开,都异常好瞧。
远远望去,微风拂过,纷纷扬扬,似雪非雪。
荆桃些许形似腊梅,但不同于腊梅的凌霜傲雪,荆桃独有令人陶醉的妖艳。
天鸣寺的荆桃十里飘香,寺中遍地落满荆桃花瓣。
在那棵百年荆桃树下,她遇见了她此生最为难忘之人。
初次相见,阿景正在拾捡落下的荆桃花瓣。
阿景长她一岁,是天鸣寺老方丈收留的小女孩,二人相视投缘。
住在天鸣寺的那段时日,是她过得最为悦心的时日。
阿景带着她拾捡花瓣,为她做花冠,同她在荆桃树下嬉戏耍闹。
后来,她要走了,阿景送给她亲手雕刻的小木剑。
临走时,她应允阿景,日后定会回来的。
奈何天不遂人愿。
在返程途中遭遇了刺客埋伏,刺客是向她与洛王而来。
洛王为了护她而不慎中剑身亡。
在仅剩的一众御林军及自身的两名近侍以命掩护下,她暂时逃脱了刺客的追杀。
最后只得孤身一人踏上返回洛都城的流离之路。
后来,她终于回到洛都城,回到皇宫,回到皇伯父身边。
刺杀她的幕后主使是同洛王,她父亲结仇的旧党。
证据确凿后,皇伯父以杀害王爷、刺杀世子的罪名诛了旧党十族。
各地牵扯的官员上千名,朝中的大臣三十余名,皇伯父也借此换洗一部分朝中势力。
再后来,一切安定下来后,她便派人去天鸣寺寻阿景。
但是却被告知——阿景已经离开天鸣寺,不知去向。
自此,她再也寻不到阿景了。
回想至此,陆玄钰心中一痛:阿景,现如今,你到底在哪,可还记得当年你我的约定,可还记得我们于荆桃树下的许誓。
——
宫宴过后的一月里,陆玄钰仿佛又回到以往的生活轨迹,也未同叶槿谢发生任何争斗口角。
今日陆玄钰如同往常般转醒。
打开窗来,日光刺眼不已。
陆玄钰适应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声:“玉生,现在什么时辰了?”
闻声,玉生端着早已备好的洗漱用具进入:“世子,现在已快巳时了。”
待洗漱更衣完毕后,陆玄钰便驭马前往千聚坊。
千聚坊是洛都城最大的赌坊,其中不乏诸多贵家子弟聚玩。
千聚坊分内外坊,外坊一楼是寻常百姓聚玩,二楼则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子弟聚玩。
而内坊则是家中有权势的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