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丞和殷玉凰就在旁边看着他们的爹把殷家祖传的阵法和符箓书籍赠予司清羽。
这兄妹二人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悦,竟然还十分乐呵地跑来吃瓜。
殷玉凰劝道,“司清羽,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了吧,也不是啥贵重东西,我爹可能就纯粹为了给储物袋腾个地方。”
殷玉丞双手踹进了袖子里,“我们家都没人稀罕学,啧啧,我记得之前在书阁里搁着,上头落的灰可厚一层了,你瞧瞧这书页黄的?”
殷家家主终于忍无可忍,给他们家的两个神兽一人贴了一张定身禁言符,又给自己和司清羽罩上了一层隔音结界,才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司清羽夸赞道,“殷家主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殷家家主看了眼自家的两个逆子,又看了看司清羽,笑得越发慈祥,“哦?此话怎讲?”
司清羽道,“他们言行举止在大多数人眼中是张狂肆意的,可他们却从不失良善本真,大是大非当前,并未行差踏错半步。
他们这般年纪,仍然能保持纯真本心,自然是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在为他们谋划兜底。
能将子女培养成家族栋梁之才的,是一位好的家族统领,而愿意让孩子释放天性,顺其自然生长的,一定是很爱孩子的父母。”
外界皆传殷家家主八面玲珑,运筹帷幄,喜怒不形于色。
当年殷家一众子弟之中,他并非是最出色的一个,却能在众多兄弟的明争暗抢之中稳坐家主之位数年,将殷家地位稳固,足以见得其心思深沉。
然而,此刻,在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小辈面前,殷家家主却难得真情流露地失态大笑,连连道,“好!好!好!”
殷家家主道,“我儿出生之际,我还不是家主,他经历过堂兄弟姐妹的陷害,也因我家族争斗看到了太多鲜血,所以性情有些偏执。
他小时候,曾经动手杀过数次他的妹妹凰儿,只不过那时候凰儿还小,所以不记得了。
因为,他认为这个世界太黑暗,死亡就是解脱,他在救妹妹。”
司清羽看了眼殷玉丞,视线再度转回,看向了殷家家主,“您的意思,他对我二师兄下手,也是因为他想要我二师兄离开这个险恶的世界。
在殷玉丞眼里,这是一种救赎?”
殷家主会这么说,自然是为了解开仁心宗和殷家唯一有过的一点点摩擦和隔阂。
但若所言属实的话,幼年应天星的处境的确十分艰辛,殷玉丞真的偏执,也极有可能认为杀死他,他就能一了百了了。
殷家主:“虽然他的行为的确是伤害了应公子,但当年的殷玉丞也的确是心思扭曲的。”
司清羽点头,“旁人若是这么说,我或许存疑,但殷家主这般宠爱子女,定然不会以儿子的心性作假扯谎,我是相信的。
我不会因为十几年前的过往而与殷家结怨,但我不是我二师兄,我不能代表他选择原谅。”
“司小友有一种超乎同龄人的通透和智慧,与你交谈,老夫甚是轻松。”殷家家主欣慰地道,“很庆幸,我殷家并非是你的敌人。”
司清羽笑嘻嘻,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不过是因为幼年颠沛流离,所以太早看透了世态炎凉,学会了察言观色。
幸得仁心宗我师兄搭救,师父收留,我才没长歪呀!”
殷家家主点点头,”如是看来,司小友对宗门的情谊,与老夫对家人的情谊一般。”
司清羽看向了自己的几位师兄,发现大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都在盯着自己这边的情况。
她笑道,“只多不少。”
见小师妹看过来,原本坐着的南宫炽阳,池饱饱和千仞唰一下齐齐起身。
千仞的手摸上了千机伞,时刻准备切换进攻模式。
千仞双眸微微眯起,压低声音道,“大师兄,小师妹和那老头在说啥。
小师妹给咱们这个眼神是怎么个意思,这是需要咱们过去打架的意思吗?”
池饱饱收了牛肉干,“不能欺负小师妹!”
南宫炽阳抱着剑,见司清羽面上并无异样,还是笑着的,他冷冷道,“再等等。”
刷啦,三个人又齐齐坐回了板凳。
南宫炽阳有些烦躁,他盯着司清羽和殷家家主看了半天,没敢眨眼,眼眶都酸了,但实在是没看出来咋回事儿。
南宫炽阳:真是的!要是老二在就好了。
殷家家主似是想到了什么令他心痛的回忆,叹了口气,“生在世家,身不由己。
我做家主,只为我儿女能平安活下去,而不是想要他们必须继承家业。
我殷家的符箓和阵法造诣非血统传承,而是靠灵根。
这种承袭唯家族血脉论,本来就很荒谬。
殷家的降魔阵是我殷家一位雷灵根的先祖所创,曾经,他是定坤宗的一位宗师亲传,本也是被师父和宗门寄予厚望,打算继承宗主之位的。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没能继承宗主之位,一气之下,自行脱离宗门,回了家族,也带走了属于他独创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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