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氏昏倒,程缚虎有些心疼,可李氏今日实在是作得太过份了,所以程缚虎还是冷着脸喝道:“来人,抬夫人去佛堂,叫府医去看一看,徐嬷嬷,你带两个婆子守着,三个月之内,不许夫人踏出佛堂半步,任何人不许探视。”
徐嬷嬷高声应是,立刻领着几个婆子过来抬人,有个婆子心眼儿多,她趁人不注意,飞快用脚碾了一下李氏的手指头,李氏疼地“嗷……”声一声大叫,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你还还敢装昏骗我!禁足半年,谁敢徇私偷放,活活打死不论!”程缚虎见状气了个倒仰,愤怒地大叫起来。
那个机灵的婆子眼中闪过一丝畅快的笑意,然后立刻低下头,深藏功与名。
李氏被强行拉走,跟着她前来世安堂闹事的下人们面面相觑,她们刚想偷偷退下,不想却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
“祖父,可否将这些下人交给孙儿审问。”程谨竹指着那些想溜走的下人,大声问道。
程缚虎拧着眉,可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好,就依竹儿之意。”
程谨竹立刻看向一个嬷嬷,缓声说道:“赵嬷嬷,请您带人将那些人捆好分别关押,省得串了供。今日天晚了,明天一早再审。”
程缚虎行军打仗一辈子,他虽识字不多,可兵法用的却极精,这也是他的天赋所在。一听孙子之言,程缚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他这小孙子不得了啊!还不到七岁的小孩儿,都会用打草惊蛇之计了。
转头看看大孙子,见这孩子面上怒色未消,眼神里透着一丝若有所悟……嗯,这个孩子也是个聪慧的。再看看小孙子,那孩子已经在他母亲的身边,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仰着头孺慕的望着他母亲,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天上的星子一般……
嗯,小孙子才四岁,还是个小娃娃,瞧着也是个有孝心的。三个都是好孩子,还是母亲眼光好,给思则取了个好媳妇。程缚虎在心中暗想,李氏带来的坏心情也被冲淡了一些。
“儿媳妇啊,李氏这个人……她浑不吝的,是个粗人,你别往心里去……往后,里里外外都归你管,她再给你添乱,为父收拾她!”程缚虎看向儿媳妇,充满歉意的说道。
宁氏想了想,方才屈膝应道:“是,儿媳明白了。只是以后若再有什么事,还请父亲一定为儿媳主持公道。”
程缚虎并不知道在不远的将来会发生什么样事情,只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宁氏得了公公的保证,郑重的福身道谢,让两个儿子送他们祖父回房歇着,她自己则在外面处理善后之事,等两个儿子送了祖父回来,方才带着三个儿子回了栖梧园。
回到栖梧园,宁氏送三个儿子回去睡觉,二儿子拉住她的手,坚定的说道:“娘,儿子一定查出背后主使之人,不叫您受委屈。”
宁氏摸摸儿子的头,微笑着说道:“她,竹儿尽管去查,但线索若是指向府外,就不许再查下去了。只说与你大舅舅,请他在外面暗查就好。”
程谨竹皱起小眉头,想了片刻才问道:“母亲可是想到背后主使是何人了?”
宁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虽没有想到是谁,但我们府里若是乱起来,最大的收益者是谁,从这个方向去想,也能想到六七分了。”
程谨竹郑重的点头应道:“是,请娘亲放心,儿子明白了,儿子不会做与自己能力不相匹配之事。”
“好孩子,天不早了,快些回去睡吧!”宁氏摸摸儿子的头,将他推入房中。
回到自己的卧房,已经躺在床上,宁氏却了无睡意,她喃喃地自言自语:“难道说胡人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京城了?可胡人向来只会横冲直撞,他们能有这种头脑?使出这般阴私下三滥手段的,倒像是妇人之举,是胡人与京城中人勾结起来了……这人会是谁呢?”
宁氏脑海中如走马灯般的过着有可能与胡人勾结的朝臣,可她所知到底有限,一时也想不到是哪位大人。想着想着,不觉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宁氏先放飞了玄儿,再带着三个儿子吃了早饭,然后打发儿子们去世安堂请安,她自己则忙着准备过年之事,已经腊月二十七了,正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刚刚安排好送往与宁国公府素有往来的各府的年礼,宁氏刚要喝杯茶歇会儿,就有鹊仙居的管事嬷嬷找了过来。这嬷嬷昨晚没跟着去世安堂,倒是避过被绑起来审问的祸事。
“回禀世子夫人,三姑娘近来都是跟着老夫人住的,因老夫人一直没回来,三姑娘哭闹的厉害,奶娘哄不住她,请世子夫人示下。”跪在地上的嬷嬷也不敢做怪,只能老老实实的禀报。
“哦,你们三姑娘跟着老夫人住的,老夫人不在她就哭闹不休?所以呢?”宁氏淡淡的重复一句,语气的冷淡与讥讽令人心里发颤。
“世子夫人,三姑娘可是您的亲骨肉啊,她还那么小,若是哭伤了身子可怎么好?老夫人对三姑娘极其尽心,如今三姑娘除了吃奶之外,连奶娘都不要了,只肯跟着老夫人的,求世子夫人看在三姑娘的份上,替老夫人在国公爷面前求个情吧!”那嬷嬷连连磕头,急切的哀求。
“哦,原来在你心中,你们的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