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瞪着王处长,单等此人开口他就怼。没想到,劈头盖脸一顿鞭子就抽了过来,突然而至的剧烈疼痛令石头不由自主的惨叫起来。
石头的叫声越来越弱,最终疼晕过去,又被一盘凉水泼醒。
王处长这才慢条斯理的站在石头面前,冷着脸一本正经的开口:“这是什么地方,想必你也清楚,到了这里,你得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回答让我满意喽,我可以考虑放你回家。但如果你不识抬举,让我不满意,那你别说出去,我能让你活得不如一条狗。”
王处长的话彻底惹怒了石头,石头挣扎着朝王处长吐了一口:“啊呸,你算什么东西?跟这儿人五人六的嘚瑟,跟我横,你谁啊?你等着,我们大少爷绝不会放过你,什么玩意儿!”
王处长的脸色一点没变,仿佛没听到石头的话,反而露出一丝笑,点点头:“嗯,不错,耿府的奴才还挺有骨气。就不知道,这分硬气能撑多久?”
“孙子,来,用刀子往爷心窝子里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爷我要是眨一下眼,爷我是你孙子。”
王处长向前一步,更近的盯着石头,赞赏般点点头:“话够狠,瞧着不错。啧啧,真是个不聪明的奴才,看来,昨儿一夜都没想明白。耿石头,耿府的家生奴才,耿大少爷耿轻寒的贴身奴才。你这么张狂,是笃定你的主子耿轻寒能来救你吗?真是个天真的年轻人,今儿啥日子?看来年轻人是忘了,让我来提醒一下,今儿是大年三十,你那主子这会儿已经吃着年夜饭,阖家团圆,推杯换盏,好酒好肉。听说耿府的厨子是宫里出来的,哎呦,那今儿耿府的饭桌上说不定就是满汉全席啊,光看都能晃了眼,更别说吃进嘴里,那得是能让人咬掉舌头的滋味啊。你说,人家阖家团圆,谁能想起一奴才?等想起来,怕是你这奴才坟头的草都一人高了。奴才,什么是奴才?饶北平城你随便问个人,怕是也知道奴才是什么,连个值钱的玩意儿都不算。搁头些年,还能换几个大洋,现如今,拿大洋跟奴才比,那都是降了大洋的价值。等你的主子来救你,你真是做白日梦。”
“呸,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你自个儿吃屎,还以为是人都吃屎?狗都比你强,活一世还知道个忠字。”
离得近,石头的吐沫星子溅到了王处长的脸上。
王处长并不恼,后退两步,掏出洁白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脸。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看着就像条忠实的狗。看来,天凉都压不住你的内火,才刚儿的小菜吃着不爽口,得上点热菜,内火外火一起热,以毒攻毒才能真正儿的卸了火。”
王处长说完脸色一沉,两眼狠厉的盯着石头,再退后几步,给手下示意:“让他热乎热乎。”
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落在了石头的前胸,嗞啦一声,一股烧焦的肉味弥漫在审讯室。
石头惨叫一声就没了声息。
一盆凉水泼向石头。
石头被激醒,虚弱的抬眼看王处长,王处长笑笑。
“现在能好好说话吗?”
石头没出声,疼痛一阵比一阵紧,钻心彻骨的让人意识模糊。石头强撑着逐渐模糊的意识,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
“叫什么名字?”
“耿石头。”
“多大年纪?”
“三十。”
“家住哪里?”
“西城武安胡同耿府。”
“干什么的?”
“给耿府的大少爷开车。”
“昨儿下晌为何出城?”
“去乡下接我媳妇。”
“谁让你去的?”
“我自个儿,要过年了,接媳妇回家。”
“耿府就让你开着耿府的车去接人?”
石头停顿了一下,低垂的眼眸抬了一下,马上又垂下。
“我偷偷开的,府里忙着过年,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