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清醒已是第二天中午,被带上来还嗷嗷直叫。
特高课派去专门保护赵尔东的特务,因为语言不通,除了喝酒就没离开过赵尔东。酒确实喝了不少,一边看大戏,一边喝酒。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俩醉鬼为了一杯酒动手,打的不可开交。另一日本特务是看同伙吃了亏,没忍住就出手了。谁都没注意赵尔东,他什么时候去了客房没人说的清楚。
唯一见过凶手的就是被绑在污物间的服务生。
根据服务生的描述已经画了像,拿着画像问了所有人,竟然都没见过画像上的年轻人。
王处长差点发疯,就这么个看着弱鸡般的年轻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割断了赵尔东的喉咙,想想都憋火。
凶手没踪影,就连一直怀疑的耿曼妮也没找到破绽。
王处长特别关注了耿曼妮,审讯时也留了心,不仅反复询问,就是审讯方式也采用了花式。
就在昨夜,凌晨三点,两天都没好好睡觉的曼妮又被带进了审讯室。
关了两天的耿曼妮,略显憔悴。精致的绣花旗袍皱巴巴的,艳丽的妆容也花了,看着苍白颓败。
审讯室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隔壁传来痛不欲生的嘶吼,桌上的开水壶冒着热气,炉子上的铁钩烧的通红。
曼妮半闭着眼睛坐下,王处长从她一进来就紧紧盯着,想从她脸上看出害怕和恐慌。
很好,这女人看似镇定自若,是块硬骨头。
王处长淡淡的敲敲桌面上一沓子审讯记录。
“耿小姐,说吧。”
耿曼妮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苦笑一声说:“说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王处长,当时我就跟您在一起,做了什么,王处长不是都看见了?”
王处长冷笑一声,使劲拍拍厚厚的审讯记录。
“耿小姐就不想知道别人都说了什么吗?”
曼妮疲惫的摇摇头:“不想,好奇害死猫,我既不想做猫,也不想做那害猫的人。”
王处长脸一变:“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曼妮抬头嘲讽的目光看着王处长:“说真的,我就是怕惹祸上身,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不是在王处长左右,就是跟大嫂在一起。我以为,你们能证明。”
王处长自然什么也没审出来,心里虽有疑惑,但耿曼妮的理由充分,证人有力,一丝破绽都没有。
可就是这样脱得太干净,越发让王处长的怀疑放大。
此时的王处长和云子并排站在武田太郎面前,心里忐忑不安。
这结果自然不是武田太郎要的,他也不信。
阴谋,赤裸裸的阴谋。
学生游行,工人游行怎么就集中在同一天?来历不明的武装分子,一言不合就不顾身份群殴的投诚特务,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在那时上演正妻撕外室的大戏。
一件是巧合,太过集中的巧合就不是巧合,那是阴谋。
是谁?是谁在暗中活动?这是公然挑衅帝国,这是可恶的反抗,这是反日派策划的阴谋。
武田太郎扬手把审讯记录摔在王处长的脸上。
“中国人不服管教,那就让他们看看,跟帝国作对的下场,通通杀了。”
王处长心里一哆嗦,任凭纷乱的纸张从头上飘落一地。工人学生没抓住一个,当时警察只顾驱散,跑了就没追。现在关着的都是投诚的特务和他们的家属,这要是都杀了,谁还敢跟日本人合作?
王处长心里急,偷偷看一眼云子。
云子抬眼问王处长:“耿曼妮,我让你特别注意耿曼妮,事发时,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王处长垂下眼眸回答:“耿曼妮跟雅子小姐在一起。”
“她们一直在一起?”
王处长无奈的回答:“表面上看耿曼妮确实没有可疑之处,但就是脱得太干净,反而更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