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带着微笑。
“快走。”
关老师低喝一声。
关队长奇怪的看一眼关老师,来不及说话,只能看一眼关老师焦急、惊慌、惊诧不已的目光。
关队长来不及考虑,急忙跟着人群跑。
另一名队员拉着洋车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关老师四下一看,慌乱的人群四处逃散,关老师想过去看看惊弦。还没靠近,刺耳的哨子声响起,警察和日本兵竟然已经赶过来了。关老师只能跟着人群往书铺跑去,进了书铺。
小伙计东子站在门口张望。
“关老师,这是咋了?”
“不知道,光听见枪声了。”
“您没吃饭?”
“乱的一塌糊涂,没敢进馆子。”
两人站在书铺门口看着街面。
救护车很快到了,抬走了惊弦和那个日本司机。
整条街都被封锁了,关老师内心无比煎熬。
担心关队长他们是否能逃脱,担心惊弦同志是否有生命危险。
这一刻,关老师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自己疏忽,没有看紧关队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槐花今儿早起依旧吐的厉害,勉强喝碗白米粥也吐的一干二净。昨夜起了四五次夜,没睡好。吐光胃里的食物,整个人跟虚脱了一样,迷迷糊糊的直接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槐花躺在床上,突然间就觉得心慌,硬撑着起身下楼。
王嫂子正忙着收拾餐桌。
“先生还没回来?”
“太太醒了,先生还没回来,应该快了。”
“哦。”
槐花捂住胸口,坐在壁炉前,脸色苍白。
王嫂子看一眼刚从厨房出来的关嫂子。
王嫂子走过来轻声问:“太太可是不舒坦?”
“心慌的厉害。”
“怕是饿的,要不太太先垫点?”
槐花摇摇头。
“等先生一起。”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时间越来越难熬,一秒一秒,槐花的心慌的越来越厉害。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槐花突然起身走到电话机旁。
轻寒办公室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心慌的感觉越来越盛。槐花无力的扔下电话,眼泪瞬间纷纷落下,槐花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太太。”
“太太。”
王嫂子和关嫂子不明所以,一看槐花的样子具是一惊,顾不得其他,忙着跑过来扶起槐花。
“寒哥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
两人对看一眼,王嫂子轻声劝慰:“先生是大忙人,哪里就特特的等在电话旁。”
两人扶着槐花坐在壁炉前的贵妃榻上,王嫂子赶紧添了几根柴,让炉火烧的旺旺的。
槐花心神不宁,心里的担忧又不能说出来。焦虑不安折磨着内心,槐花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只能等。
漫长的两个小时,仿佛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下午四点,电话突兀的响起,槐花一个蹦子跳起来跑过去接起电话。
“耿太太吗?”
“是,您哪位?”
“我是山下,耿先生受伤,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受伤抢救……”
槐花手一软松开了电话,电话里的声音一句也听不清,软软的倒下,关嫂子急忙接起电话。
“先生在哪家医院?”
“中日友好医院。”
槐花猛然起身,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关嫂子追上去拉住槐花,急声说:“太太慢点,我去给您拿大衣。”
王嫂子已经拿了大衣过来,快速给槐花穿上。
“我陪太太先过去,你守在家里,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行,路上慢着点。太太,您别忘了,您肚子里还有一个。”
槐花流着泪,摸着肚子,压住心头的恐惧和不安,低声说:“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槐花放声大哭。
王嫂子和关嫂子小声劝慰着。
“太太,您得挺住,先生那边还等您做主呢。”
“是啊,太太,啥情况还不知道,咱去医院瞅瞅。一定会没事的,您安心。”
“先生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槐花抹一把泪,低声说:“走,去医院。”
槐花赶到医院时,轻寒刚从手术室出来。
武田太郎和酒井都在。
王嫂子扶着槐花跑过去,槐花扑在平车上大声哭叫。
“寒哥,寒哥……”
“请这位太太冷静,病人刚做完手术,还未清醒。”
王嫂子拉开槐花:“太太,先生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