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呵呵一笑。
“你的苦心?”
“是,我的苦心。跟日本人合作,借用日本先进的武器,打败国民军,推翻南京国民政府,建立我们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国家。没有剥削,没有奴役,人人平等,老有所依,少有所养。”
呵呵……
老张冷笑两声。
“你这样与南京国民政府有什么区别?与大满洲帝国有何区别?”
“怎能与他们一样?”
范金林脸红脖子粗的分辨一句。
老张摇摇头,冷笑两声。
范金林皱起眉头。
“老张,你能理解我对吗?”
老张低垂眼眸,一语不发。
“老张,你用脑子想想,我哪一点说错了。”
老张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清冷坚定,淡淡的说:“我无话可说。”
这一切,轻寒他们隔着特殊的玻璃窗看的清清楚楚。
轻寒带着耳机,把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的翻译出来。
武田太郎冷冷问酒井:“这就是你的有所松动?”
酒井阴沉沉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接下来的三天,酒井又开始疯狂的审讯,轻寒眼睁睁的看着老张每天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宪兵队里有日本翻译,但武田太郎和酒井喜欢用轻寒,个中含义轻寒明白。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不断的刺激轻寒,他们多疑狭隘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考察轻寒的机会。
因为掌握两人的心理,才多次表现出不想直面审讯现场。
结果就是你越不想去,他们偏偏强迫你去。
此时,审讯室的血腥味刺鼻,整个房间充斥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味。
老张又一次昏迷,酒井命人泼了好几盆冰水,依旧没有醒。
轻寒不忍再看,上前试试老张的呼吸,冷冷的说:“他恐怕不行了。”
酒井阴沉冰冷狠毒的目光紧盯轻寒,轻寒也冷冷的看着酒井。
酒井抬手对手下说:“让医生处理一下。”
军医很快就过来了,只带着一个小药箱。无视审讯室难闻的味道,无视眼前不堪入目的伤口,面无表情的处理昏迷着的老张。
酒井和轻寒一脸冷色坐着,军医简单的处理完伤口。
淡淡的说:“他已经到了极限。”
军医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酒井起身站在老张面前,盯着这铁血战士,沉默许久。
老张慢慢醒来,明亮的双眼蒙上了暗淡,身体的极限伤痛让他连呼吸都成为负担。
酒井桀桀一阵冷笑,退后几步,侧脸看着轻寒,淡淡的说:“我敬佩这样的武士,让他休息一下吧。”
轻寒目光微闪,走近老张,幽深的目光盯着老张。
今日轻寒穿着立领的日式学生装,长身玉立,挺拔笔直。
轻寒淡淡的说:“你的坚持毫无意义,你应该向范金林学习。”
老张抬眼看着轻寒,目光掠过眼前奉天最大的汉奸,倒是有一副好皮相。突然,老张紧盯着轻寒的胸前。
轻寒胸前的口袋上别着两只钢笔。两只黑色的金笔,一模一样,整齐的别在胸前的口袋上。
老张微微眯眼,一连几天,这汉奸都在,每天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这两只钢笔却未曾注意到。难道是自己没注意?老张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几天来所有的片段,老张可以确定,这两只钢笔今天才出现。
老张睁开眼睛,看向轻寒的身后,酒井狭小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两人。
老张低垂眼眸,一语不发。
轻寒微微皱起眉头,抬起右手抚摸一下胸前,修长的手指滑过两只钢笔。
老张微微咧咧嘴角,随即垂下头闭上眼睛。
轻寒沉默地站着,希望老张抬头再看一眼自己。
老张低垂着头,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轻寒转身走到酒井身边,淡淡的说:“既如此,送回去吧。”
酒井挥挥手,立马有人把老张从刑架上放下来,拖出审讯室。
轻寒回到官署,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闭上眼睛,老张的样子让轻寒心痛到极致。
中午轻寒去了面馆附近的茶楼,把审讯室的一幕详细说给关老师。
关老师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溢出清泪。
许久,关老师低低的说:“他在求死。”
“为什么?我带着你的接头暗号让他认出来,就是想告诉他,我们会想办法救他。”
关老师艰涩低语:“因为他知道那里一只鸟都不可能飞出去,他不愿意我们做无谓的牺牲。”
轻寒握紧拳头,只能沉默。
“我会安排的。”
“我想再试试。”
“好。”
三天的后一大早,酒井气势汹汹的走进关押老张的牢房。
凌乱的枯草上,老张破败不堪的身体冰凉,五官下凝固着黑色的血迹。
酒井发疯的大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田太郎知道后,也不比酒井好。固若金汤的宪兵队监狱怎么会出事?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