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健,双目清明,动作优雅大方。耿副将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可造之材,耿家的好基因没有白瞎。耿副将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门外响起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耿副将微微一皱眉头,原本温和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双目警惕的盯着门口。随着门帘被下人掀起,晴姨娘柔媚的声音响起。
“儿子呀,快去给祖父请安。”
耿副将的神色放松下来,黑着脸耷拉着眼皮。太太眼角扫到老爷的模样,马上绷着脸说:“风风火火的,像什么样子。”
“太太,我这不也是急着让坤儿给祖父见礼吗。”
晴姨娘怀里的坤儿不给面子的哭起来,晴姨娘厉声说:“闭嘴。”
坤儿哭的更厉害了,晴姨娘有些手忙脚乱,坤儿的奶娘想接又不敢接,不停的拿眼睛梭着。小轻寒从大奶奶怀里滑下去,走到晴姨娘面前,仰着头一本正经的说:“坤弟,不哭,哥哥陪你玩。”
正卖力大哭的坤儿抽噎着低头看,晴姨娘美目一闪,尴尬的一笑说:“还是轻寒疼弟弟。”
耿副将啪的一墩茶杯,扫了一眼太太。太太沉着脸说:“没规矩,方妈妈。”
“太太。”
“明儿起,好好给姨娘们说说府里的规矩。”
“是。”
大爷懒洋洋的看一眼大奶奶,大奶奶低垂着眼皮走神,大爷慵懒的说道:“母亲,一家人好容易聚在一起,咱说点高兴的事行吗?”
太太无奈的说:“好了,林妈,抱坤少爷下去,仔细伺候着。”
柳姨娘抱着乾儿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存在感极低。太太扫一眼说:“轻寒,让祖父看看乾儿。”
小轻寒走到柳姨娘面前,小大人般说:“乾弟下来,哥哥领着你,给祖父行礼。”
柳姨娘柔声说:“谢谢轻寒少爷,乾儿太小,姨娘抱着他给老爷见礼。”
耿副将脸色稍缓,微微一点头说:“好,都是好孩子。”
太太满意的笑着说:“老爷,开始吧。”
耿副将点点头,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夹了一筷子菜。
太太笑着对一桌子的人说:“开始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奶奶似乎才回神,柔声对轻寒招手:“轻寒过来。”
轻寒噔噔的跑到耿副将身边叫:“祖父。”
耿副将笑眯眯的抚着轻寒的头说:“轻寒是让祖父多吃点是吗?”
小轻寒点点头,耿副将哈哈一笑,放下筷子抱起轻寒说:“跟祖父回北京城,那里是咱的家。”
夜里,耿副将对太太说:“好大的口气,天地乾坤,谁给他的自信?”
“老爷,不是,我听着是: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哼,他倒是敢想。”
“好了,老爷要是不喜,赶明儿亲自给起个名。”
“让他自个儿起,不是挺能耐的吗?”
小轻寒两岁的时候从乡下回到北京城,耿副将基本闲赋在家,整天除了长吁短叹,就是待在书房,唯一能让老爷子开心的只有小轻寒,整个耿府都知道轻寒少爷就是老爷心中的宝,地位超然。
回到北京城的大爷又恢复了当初的生活,用老爷的话说那就是醉生梦死,纨绔子弟,胸无大志,无所作为。老爷的训斥没断过,大爷也没改过。要说北京城里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耿家大爷那是门儿清,市面上流行什么花样,哪里开了新店,哪家的头牌绝代风华,现下哪个角儿最红,大爷说起来那是头头是道,唾沫星子乱飞。大爷在吃喝玩乐的同时,也不断的给耿府开枝散叶。几年的功夫,耿府又添了两位小姐。大奶奶所出的二小姐木兰,晴姨娘生了大小姐曼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