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章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没有动弹
卫夫人和卫相不由对视一眼
卫夫人:“......不会吧?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还没圆房啊1
”当然不会!”崔令宜及时拯救卫云章于水火之中,“我和四娘才成婚一月,能有什么有?
别说他俩还没圆房了,就算圆了,也没有这么快就害喜的
陆从兰尴尬不已:“我只是瞧着像,随口一说......我当年怀襄儿的时候,就是闻到菜味就想吐...
这句话点醒了崔令宜,她连忙探头看了看那帕子里被卫云章吐出来的东西,呀了一声:“你吃了胡荽?看卫云章一脸茫然,她又努力朝他使眼色:“你不吃胡荽的啊,今天怎么突然吃了?你之前还跟我说,它有一股怪味!卫云章张了张口,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吃了胡荽才想吐的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崔令宜有这种挑食的毛病
真是怪了,他以前吃到胡荽的时候,并不觉得味道有什么问题,可今天用崔令直的口舌一尝,才发现这味道好像还真是有点令人难以下咽,和以前尝到的味道有点像,但又不太像,”原来是吃到了胡荽。‘
’崔伦松了一口气。摇头笑道,“四娘这孩子和我一样,我也不爱吃胡萎,倒是让大家见笑了。
卫夫人惊讶:“四娘从未说过她不吃胡荽呀。我们家的人,并无人介意这个。
崔令宜心道,卫家家大业大,她嫁进来一个月,吃到的菜色都很少重复,她还没在饭桌上见到过胡萎呢,哪里会想得起来说这个!“我此前只听说有些人不喜胡菱的味道,还以为只是不喜欢吃,没想到反应竟然如此之大,是真的不能吃。”卫相也颇为新奇地道,“既然如此,便去跟厨房说一声,以后若是有崔公和四娘在的场合,都不必拿胡菱做菜了。卫云章赶紧摆手:“不必不必,父亲言重了,胡蒙还是可以照样做的。我吃胡荽旁的鳝丝就没有问题,想来只要不把胡菱吃进嘴里就行了。崔令宜道:“这样是最好的,各取所需,互不为难。
说着,她便举起筷子,朝那盘胡荽炒鳝丝伸了过去
如果不是卫云章这一番动静,她还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方才一直避过了这道菜。如果卫云章本来是吃胡荽的,用了她的身体就突然不能吃了,那是不是也代表着,现在用着卫云章身体的她,可以吃胡荽了?她小时候有一次无意中吃到了一口胡菱,从此坚定认为这就是世上最难吃的菜。所以当发现有人不仅不讨厌胡菱,甚至还挺喜欢的时候,她简直难以置信,心想莫非他们吃到的,和自己吃到的,不是一个味道吗现在看来,搞不好真的不是一个味道
她试着夹了一片胡萎叶子,忍着内心的反感,将它放入了口中
她含了一会儿,那种记忆深处的恶心感却没有出现,她又试着嚼了嚼,惊奇地发现......只是味道冲了一点儿,但完全可以接受,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吃。好神奇
她又夹了一片,咀嚼起来。
卫云章盯着她瞧,见她一副小心试毒最后越试越兴奋的样子,不由扶住了额头
这算什么?
换了个身子,让他承受后脑勺之痛也就罢了,现在他连饭菜也不能好好吃了是吗!为什么便宜都让她给占了?卫云章很受伤,卫云章很难过
一顿饭食不知味地吃完,崔伦便要告辞了。
卫家人相送到门口,崔伦又叮嘱了卫云章几句,这才上了回家的马车
看马车离去,卫相点了点崔令宜:“三郎,你随我来。
崔令宜看了卫云章一眼,抿了抿唇,随卫相走了。
卫云章看着他们的背影,很是担忧。虽然已经提前和崔令宜交代了一些对话的技巧,但他不在旁边,他还是无法真正放心“婶婶。”襄儿凑了过来,“你怎么不回去呀?
卫云章笑笑:“这就回去。
”婶婶头上的伤还疼吗?
卫云章忍不住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有小襄儿关心,婶婶就不疼了。
器儿问:“婶婶,那你以后还画画吗?
“怎么了?”卫云章顿时警觉起来。
“婶婶你上次答应我要画的狸奴还没画完呀,你忘记了吗?
还有这事?卫云章立刻打起哈哈:“没忘没忘,等婶婶养好病了再说。
“你这孩子,又缠着婶婶做什么?”陆从兰轻嗔一句,转向卫云章,“你别听她的,她呀,就是不想背书,想去你那儿躲懒呢。你好好养病就是,不必操心。陆从兰把赛儿交给丫鬟,又拉着卫云章走到一边,悄悄道:“方才饭桌上那一番话,我不是故意,我向你赔个不是,你别往心里去。卫云章一边笑道“无妨”,一边试图把袖子从陆从兰手里抽出来
他通常只和大哥说话,并没有单独和陆从兰接触过,现下陆从兰离他离得这么近,真是吓得他额上都要冒汗了。陆从兰松了手,轻叹一口气:“说来也不怕你笑话,这四年,我也不是没试过偏方,但那些不仅没用,反倒还吃了不舒服,吓得我再不敢乱试了。你若是与三弟有打算,可别乱吃东西,算是我过来人的告诫。卫云章尴尬不已:”多谢嫂嫂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