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甜,有点橙子的味道,却又有一股气直往她鼻子钻,她没注意,气体上涌,打了个嗝,鼻子就像胀气一样,好难受。
“是不是呛着了?这个气体是二氧化碳,你喝的时候要注意一点。”陆春燕示意她喝慢点。
昭昭再喝一口,这回的滋味比刚刚好多了,“真好喝!”
陆春燕见她惬意的小模样,忍不住翘起唇角。
昭昭喝了两口汽水,才反应过来,陆春燕什么都没有,“你不吃吗?”
陆春燕摇头说“不饿”。昭昭将信将疑,早上没吃饭,怎么会不饿呢。
她将汽水和方便面递给陆春燕,“你吃吧。”
“我真不饿。你快吃吧。”陆春燕催促她,“小孩子不能饿肚子,要是饿了,就长不高了。”
怕女儿再推让下去,她拿起之前送的苹果,还剩下两个,一口咬下去,“我吃这个。一样管饱。”
昭昭见她不要,也就没再坚持。
坐了四个小时,她们就到了流关市。
还别说,流关市明显比乐安市富裕,街道两旁有不少楼,甚至从火车站出来,就能看到一栋二十层高的建筑。
昭昭这个小古董哪里见过这个,她就指着高楼问,“那么高,风不会将它吹倒吗?”
她记得她以前生活的县最高也才三楼,每到阴天下雨,那些掌柜就特别害怕屋顶会被狂风掀跑。
陆春燕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哭笑不得,“不会的。那是水泥混凝土和钢筋一起盖的。结实着呢,至少可以抗十级台风,不会倒的。”
昭昭不明白十级台风是多大的风,但是周围人见怪不怪,想来不会倒。
陆春燕拉着昭昭去等公交车,她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明明肚子很饿,她也没在市里逗留,直接坐公交车到了桃花镇。
陆家在镇上卖小吃,主打凉皮、米线、擀面皮和娃娃鱼。
这会儿店里没人,看到女儿回来,陆母立刻迎上来,仔细观察昭昭,“这孩子真瘦啊。瞧着不像四岁的。确定是你的娃?”
陆春燕颔首,“确定。没弄错。”
陆母示意两人进屋,得知女儿没吃饭,给她们各下了一碗米线。
昭昭肚子饿得不行,再加上她是第一次吃这个,小嘴就没停下。
陆春燕怕她肚子积食,等她吃了一半就不让她再吃了。
昭昭则百无聊赖打量这小吃店。
陆春燕则和陆母说话,问爸和弟弟弟媳去哪了。
“你爸去剪发了,你弟弟和弟媳回娘家。”陆母看了眼昭昭,小声道,“昨天红伟他妈来了。”
陆春燕皱紧眉头,“她来干什么?”
“红伟到底是你男人。他说如果你愿意撤诉,他就跟后娶的女人离婚。跟你和孩子重新过日子。”陆母叹气,“你带了个拖油瓶,离了红伟,哪有好男人愿意娶你。”
陆春燕知道妈妈说得是实情,可是她不能原谅他,“昭昭可是我们第一个女儿,他居然狠心下将她卖了,像这种人不配当昭昭的爸爸。”
陆母捶了她一下,“是!他不好,你好吗?!你现在没有工作,你怎么养活昭昭?咱家房子那么小,你弟弟又娶了媳妇,你在家住了几天,她就阴阳怪气,这种日子是你想要的?跟红伟和好,你至少还有个家。昭昭也不用饿成皮包骨头,瘦成这样。”
陆春燕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不甘心,不想回那个豺狼一样的家。
“你好好想想。”
陆春燕吃完饭,将碗筷洗了。
没过多久,陆父就回来了,看到昭昭,他打量一阵,也没说什么。
直到陆春虎带着媳妇王彩凤和儿子可可回来。
王彩凤看到陆春燕,眼里明显带了几分不喜。回到就跟陆春虎吵起架,声音很大,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
陆母看了眼女儿,唉声叹气。
陆春燕脸色阴沉,怕昭昭听到,牵着女儿的手在镇上找工作。
可是这时候农村集市都是农村将自家农产品拿出来售卖,而旁边开的店也都是夫妻店,根本不缺人手。她想找份工作,难如登天。
她在街上走了一圈,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她带昭昭回了房,问她,“你想你父亲吗?”
昭昭摇头,不想,也不想跟那人有什么瓜葛。
这句话就像一剂强心针,让陆春燕充满力量,她摸了摸女儿的脸,“我明天去市里找工作。大城市机会多。等我找到工作,我就带你搬出去。”
昭昭点了点头。
陆春燕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只觉得欣慰,“放心,妈妈一定能养活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昭昭觉得这个时代有一个好的地方:那就是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样出去工作。不像西汉,除了自营职业(比如经商,接生婆、老鸨、媒婆),属于女性的工作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