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誉发快要磕晕了,血流了一片,眼看坚持不住了。 林若兰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劝说。 “张会长你赶紧先起来再说,有话好商量。” 张誉发心中万般无奈,这还如何商量,事到如今,唯有苦肉计方能换来一线生机。 “林总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张誉发豁出去这张老脸了,命都快要没有了,还要脸有什么用呢。 堂堂的一个会长,万人敬仰,在南城风光无限,如今如此求一个弱女子。 这诡异的场景,让林若兰无法理解,最终妥协。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只不过……” “谢谢,谢谢你啊,我替我家人和外甥全家人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张誉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晕晕乎乎的,擦着额头上的血,哭丧着脸。 林若兰受宠若惊,依然心乱如麻。 “那个张会长,到底为什么啊,你这是怎么了?” “你,你可以问江南,我走了,有事给我电话,合同稍后就送到。” 张誉发立刻给了名片,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 他恨不得脚下生风,长了十条腿,立马从这里消失。 此地太危险,不宜久留,否则随时会一命呜呼,不知道如 何死的。 白文博已经半身不遂,被抬走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救得回来。 林若兰神情恍惚的走了出去,还有些没消化。 就在刚才,她还小心翼翼的要求着白文博,各种应付甚至好话,逢场作戏在所难免。 但是现在,她居然瞬间就掌握了主动权。 这个项目,多少人抢着想要,她居然不费吹灰之力,据为己有了。 可是,她并不高兴。 总觉得,这些不属于自己,来的蹊跷。 “妈妈,你来呀,我们回家啦。” 林可儿稚嫩的声音传来,林若兰稍微定了定神。 林若兰过去,伸手要抱女儿,可是小家伙赖在江南的怀里,就是不肯出来。 “我有话跟你说。”林若兰冷若冰霜。 江南点点头,“可儿去车上玩会儿,爸爸和妈妈有事。” 林可儿很乖巧的去了。 林若兰凝视江南,忽然间有些看不透这个曾经熟悉的男人。 “刚才的事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也没什么,都是小事。”江南淡然一笑。 林若兰越发好奇,疑心重重。 “小事,这还小吗,那可是南城商会的会长啊,是我们业内大佬级别的人物, 如今居然求着让我接手那个炙手可热的项目,要知道,多少人想要呢,他让我问你的。” “真没什么。”江南耸了耸肩。 林若兰有些气恼了。 “你不说实话,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威胁人家了,你动手了对不对?你可不要忘记曾经犯下的错误,重蹈覆辙呀。” 江南眉宇间掠过一丝无奈,稍微迟疑片刻。 “其实吧,我有个朋友,在省里做事,论官职地位什么的,都比张誉发要高,他自然要给面子了对吧,所以就把项目给你做了,刚好你公司也需要。” 林若兰半信半疑:“你会有这样的朋友,我如何不知晓?” 对于江南的过去,她万分了解。 两人以前不但是同学,又是恋人,双方所认识的人,彼此都熟悉。 她印象里,江南不认识这样厉害的人物。 “你就当我们在牢狱里认识的,可行吗?”江南苦笑一声。 “切,那样的身份,去牢里做什么?”林若兰摇了摇头。 “演讲教育,刚好呢有个比试,我拿第一被那人接见了,觉得我还不错,就偶尔有书信电话来往,就这样呗。” 江南对自己这个善意的谎言,实在是有些难以继续编造。 即使这样,林若兰也不怎么相信。 “那人也是奇怪,居然会跟一个牢狱的人交朋友呢?你们现在还来往吗?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请这个朋友出来见一见,我表示感谢呀。” 江南干咳了几声,他并不擅长说谎,只好用简单直接的方式。 “哪儿能呢,那种身份自然不会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我就是故意提一下他的名字什么的吓唬吓唬,谁曾知晓张誉发那样贪生怕死,就害怕了吧。”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附会,可事实如此,林若兰勉强相信。 而且也不太想继续追问下去。 今日的闹剧,她有些疲惫了。 好在结果是好的,好的出乎意料。 “回去吧。” 林若兰过去抱着女儿。 “你喝酒了,我送你。” 江南已经打开车门。 林若兰想要推辞,林可儿早就赖着不走了。 “好呀好呀,我们回家啦。” 幸福的小手拍着,眉开眼笑,林若兰不再拒绝。 江南开车,刚启动。 “我搬家了,不住那里了。” 林若兰的话,好像一把利刃一闪而过。 江南迟疑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 “为什么?” “不要你管,顾好你自己就是了,这些 年,搬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没什么好说的。” 林若兰叹口气,眉宇间的惆怅,如同浓雾化不开。 居无定所,安宁已经是最大的奢望。 这些年,江南造成的流言蜚语她可以爱理不理,却对女儿的成长有害无益。 除了躲避,别无他法。 而江南的忽然出现,又一次打乱了她原本安排好的生活节奏。 让那些流言蜚语越演越烈,更加刺耳难听。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辛苦了。” 江南动容,眸子里星光闪动。 “我不觉得辛苦,就是可儿,她还小,最对不起的是她。” 林若兰轻轻的摸着小丫头的头发,温情脉脉,泪眼朦胧。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 车子行驶起来,江南开的四平八稳。 到了新地方后,林可儿已经睡着了。 江南刚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