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看了看四周,赴宴的人都从长生殿出来了,“外面都是人。你不是怕人看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一会儿一堆人从山洞穿过。”
“不管。你进来一下。”沈江姩任性道。
宋煜明白她倔强劲头上来了,她这个性子太钻牛角尖,又偏激,属于需要人时刻娇惯着的性子,他其实也不愿周家发现她私会男人,对她清誉确实不好,换位思考,人妻立场偷人,她的确顾忌。
他以最狠的初衷接近她,如今却没忍心毁了她,或许毁掉她太简单了,他不屑去做,或许是她虽一无所有却和他讨价还价最终战胜了他,他觉得更不甘了。
“盯着。”宋煜便吩咐了属下叫把好山洞各口,随即弯身进来山洞。
谢锦想少主他真的很听周夫人话啊,少主还是退让了一下,在周夫人跟前是有傲骨的,虽然不多。
宋煜进来就见沈江姩眼睛红红的在哭,他蹙眉:“你怎么又哭了?那不是收拾过刘欣了?又想起不叫你咳嗽那事了?她被孤吓破胆,回去少说病两个月。”
“不是。是我爹的案子重审,我妹妹可以回家,我即将就能见我妹,我太开心了。”沈江姩嗓子如同哽住,“我特想立刻去告诉我娘家这个好消息,给他们希望。他们这半个月特别的消极。宋煜,我现在有开心事了。”
“开心该笑吧。你哭什么。”宋煜温温笑着,“哭的人心烦,每次见你都是哭脸。你是怕孤报复你,卖惨呢。”
“我的惨不需要卖的。上京最惨。”沈江姩问道:“为什么你用清誉担保我家?为什么你挨了一砚台不告诉我?”
“你每天好多个为什么。”
“所以是为什么?”
“告诉你这些,你除了操心帮不上什么。主要我也不知道今上会不会同意。性格使然,我不喜欢女人操心。”宋煜语气静静的,他顿了顿,“砚台砸一下又不疼。比当年在门缝看你花轿好多了。”
沈江姩倏地落下好多眼泪,情绪泛滥,她有很多话,可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所有人都对她的事情视而不见,但宋煜却将她的事情认真的在处理,虽然他出于交易,对他的小奴婢言而有信,她却很难控制自己的心,她拉着宋煜的衣袖,不说话也不放手,许久她说,“我要看看你膝盖。”
“不给你看。”
“我要看。”
宋煜心下一软,坐下来,“你看吧。”
沈江姩将他裤腿一点一点折上去,便见砚台砸的黑青消去了一些,还有余剩的青紫颜色,她就看着不说话,眼泪一颗一颗砸在那黑青的地方,烫得宋煜受不住。
“宋曦文方才气你,你把他当一坨马粪。不要放在心上。他是嫉妒你身份,有意诋毁你。”
“嫉妒没用。妾生子就是妾生子。这辈子他也难以望孤项背。”宋煜懒懒说道。
“还疼么宋煜?膝盖还疼么?我今天出门没带针灸不然”
“不然给孤灸上二十几针,恩将仇报?”
宋煜这样一说,沈江姩破涕为笑,睫毛上挂着两滴泪珠,眼眶热热的仰望着他。
她好怕再回到周府和那群人共生了。那种没有人味的日子她太窒息了。但她也不可以依赖宋煜,宋煜是邱梦的。她好痛苦。她明白不可能的,他既有新的婚约,也有妾房,自己也不容许自己长久做所谓的暖床婢。她只能依靠自己,她该做的是和唐昭联络一下,关注一下沈家案子的动态。
“沈江姩,你如果不想叫孤王走,孤去同邱梦说一下晚上有应酬,夜里孤去你府里陪你,还是怎样?”
宋煜低声说,“你生病身体不舒服,今晚孤可以不动你,就和衣在你那里坐坐。不是因为争取你家人重审而立刻要得到你身体,孤没有这样功利,只是坐坐。”
沈江姩原以为周芸贤一家今天就完蛋了,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睿王保下了周芸贤,“周芸贤早上说今天晚上要搬去我屋里住。你去了恐怕得遇见他,我应付不来,实际我愿意你过去。”
宋煜心口猛地一窒,堵的他半天没说话,“哦。也是,他被停职,需要你这做妻子的安慰他呢。”
沈江姩红着眼睛问,“宋煜,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夫妻弄到离才满意。”
“你想孤王是什么意思。”
“你再这样,我也上你府里去坐坐去。”沈江姩说。
宋煜以为她怪他三番四次去她府邸,当下很有些受冷落,
“说好卖身救父,如今救父后才卖身,并且附赠你一自由身妹妹,两厢情愿的事情,谁破坏你什么了?你说他今晚过去,那孤不去和衣坐坐总可以了。你让孤王尝尽了苦头。”
沈江姩骨子里冲动的想只要他说他希望她离,她就无论如何不顾一切的和离投奔他,但他没说,看来他只是想瞒着邱梦和她发生一次了却多年不甘罢了,那她不敢投奔他。
她急忙忙缩回那个心底的角落,不敢继续向往,但她忍耐这份相思忍耐的好痛苦。她注定不再是他的谁。
宋煜问:“明天你想在哪里发生,地点有要求么?”
沈江姩那个呼之欲出的我思念着你生生压下,自己旧情难忘,又不能言说,宋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