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也冷声斥道:“想不出谎话了吧!编不下去了吧。还不是因为你想攀龙附凤,看不上芸郎了?又想改嫁了吧?你不最喜欢改嫁?”
周芸贤被打扰得心烦气躁,以往莲莲没进府之前,姩姩和他都是喜欢安静的人,这时倒好,府里终日里闹个没完,在家就有种烦的感觉。
沈江姩看翁氏和尤氏被刺激得越发气愤,便不急不躁地慢慢道:“冤枉啊,我没有编谎话。我可没有说谎啊,姩姩这次说的是大实话。我昨儿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婆母领罚,是因为因为因为”
二少爷和小姐及几个丫鬟也纷纷的议论起来,一下子书房外头就炸锅了似的热闹起来,各个都急得要死。
"大嫂,到底因为什么嘛!”
“是啊。你快说啊!”
“急死个人!”
又一波吵嚷。
周芸贤听着门外嘈杂,便被打扰分心,然后也被妻子的因为吊着,想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个什么一长夜不过来前院,她算是因为不出来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又忘记抄录了。委实是妻子太能吊人胃口了。
全家都很着急,很想沈江姩把因为
沈江姩绞着手,故意继续刺激众人,“昨儿夜里第一时间没有来领罚,是因为因为婆母,你别生气啊,你吓得姩姩都忘记要说什么了,因为因为”
颖儿险些忍不住笑了出来,夫人这个性格是真的气人又急人,并且旁人还不知她是有意为之。
翁氏见沈江姩仍旧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怒火攻心的她把拐杖往地上连捣三下,胳膊牵动断掉的肋骨,疼得她啊的一声坐倒在椅上。
沈江姩冷眼看着。
翁氏怒道:“来人啊,给我用烫红了的烙铁烫她的嘴!看她还吞吞吐吐的不了。”
尤氏得意的睨着沈江姩。
周家子女见老太太腔子疼的坐在椅上,都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母亲身体可有恙。
又有下人去柴房翻找烙铁,不小心拉翻了梯子,梯子刮倒了晾衣架,院子里扑扑通通鸡飞狗跳的。
周芸贤的眉头紧紧皱着,这外头闹成这样,他根本没法专心抄录啊。
沈江姩见下人去翻找烙铁了,便委屈道:“婆母,我昨儿夜里没有第一时间来领罚,是因为儿媳自知说谎不对,怕您老人家生气,牵动了伤口。我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呀。您看看,若我不过来,您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呀。”
“倒是老身的错了?你不过来问安反倒是你的对?”翁氏狠狠攥在椅子扶手,“周家三代就出了这么一个朝廷命官,各个都小心翼翼,生恐丢官丢爵,你如何去那太子跟前显眼,给你男人惹麻烦?你不下蛋便算了,如今连妇道都不守了?”
沈江姩软软道:“婆母,你听姩姩细细地解释啊。”
尤氏言道:“知道的说你是为了救母族去太子面前求他开恩。这不知道的呀,还以为咱们周府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呢。保不齐,你想攀了高枝,给芸郎头上来一顶有颜色的呢,让芸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说着,便对那翁氏道:“这般不守妇道的女子,不若打瘸了搁在后院,叫她永生永世出不得府门,便安生了。”
沈江姩听见说要打瘸了她,忙道:“这儿媳说谎惹您老生气,您老发威教训儿媳,也是应该。可是,现下里芸郎正在抄臣子规,如今惊天动地的罚儿媳事小,打扰了芸郎抄臣子规,完不成任务惹怒太子,进而丢官丢爵,怎么是好?”
翁氏脸上一敛,“就你一个懂事?老身不懂事是么?老身偏生要现下罚你。”
那尤氏说道,“娘啊,你瞧瞧她这张小嘴,说得头头是道,合着错误都是别人的,独她一人有理了。今日芸郎被太子罚抄臣子规,那不都是她造成的,本来罚五天抄一遍,她求情后罚二天抄三遍!芸郎不知多想修理她呢!打她一顿,出了气,芸郎抄得才快呢。”
翁氏听后觉得有理,“来人,搬来凳子,打,狠狠地打。这孝顺儿媳是修理出来的。”
话落,几名下人,便去拉长凳子,那个长凳子从长廊尽头拖过来,凳子腿擦着地面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周芸贤在内室被吵得头都疼了,当即搁下了毛笔,叹口气。娘怎么也这么不分时候。要惩罚姩姩不能晚点么。
沈江姩看着那凳子从尽头拖了过来,声音刺耳得要命,心想这还能抄得成吗,沈江姩于是委委屈屈说道:“大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爱芸郎爱得不能自拔,难道为芸郎求情也是错吗?”
沈江姩哪里肯等着挨打,突然表情便作出委屈模样,拉开窗子对周芸贤道:“阿郎,你评评理呀。你在屋里不出声是什么意思呢。我原想进去帮忙,这婆母和大姐,倒是要打起我来,咱们这差交不了,怎么是好?她们就一定要现下里闹么。一点分寸都没有呢。”
这时长凳子吱吱扭扭拉到了屋门口,砰一声放了下来。
周芸贤见沈江姩在窗外娇声娇气的说着,嘴里都是为他着想,他不由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本来就被吵的要命,竟和妻子是一样的感受,突然心底里猛地一惊,娘子懂我心意。
周芸贤便起身拉开门走了出来,儒雅的立在那里,往妻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