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欧阳燕与刘凯赶到了京城。
同时,郑友清那里也传来消息,他已经将王疤瘌秘密接到了京城,安置在一处比较隐秘的山庄之中。
皮阳阳当即带了欧阳燕、刘凯前往那座山庄。
既然要爆料,那就让欧阳燕和刘凯直接掌握第一手材料,这样省了很多中间环节。
来到山庄,郑友清已经等在那里。
他指着一个六十出头的老者说道:“他就是王疤瘌,现在还在开煤窑。听说我们和齐笑林干起来了,他毫不犹豫就跟着我回京城了。”
皮阳阳看去,见这人皮肤黢黑,头发已经脱掉大半,像是顶着一个马桶圈。
原本长相应该还不错,只是在他脸上,有一道十分恐怖的伤疤,像是一条蜈蚣趴在他的脸上,十分吓人。
郑友清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皮阳阳又将欧阳燕和刘凯介绍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
“你们……真的和齐笑林干起来了?”
皮阳阳刚坐下,王疤瘌便有些激动的问道。
“这件事,现在整个京城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吧?赵家和齐家正在激烈交战,鹿死谁手,现在还不知道。”
皮阳阳淡然回答道。
王疤瘌的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怨恨。
他看着皮阳阳说道:“说吧,我能帮你们什么?”
看到他眼中那怨恨的目光,皮阳阳心中一动,问道:“你和齐笑林有仇?”
王疤瘌的腮边抽动了一下,脸上的伤疤也跟着跳动一下,显得更加恐怖。
“有仇?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皮阳阳不禁一怔,下意识的重复道:“不共戴天之仇?”
王疤瘌正要回答,欧阳燕说道:“这位王老板,我们能录下来吗?你放心,我们会经过后期处理,不会泄露您的真实面目的。”
王疤瘌苦笑一声,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上的伤疤,自嘲的笑道:“我这面目,就算泄露又如何?你们只管录,只要你们能把齐笑林打垮,让我做什么都行。”
刘凯赶紧打开设备,对准王疤瘌。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去黑煤窑做工,只是为了活下去。当初我进的那个煤窑,老板为人还不错,见我身体比较弱,在我做了一段时间后,就让我负责记账。
“在那段时间,我认识了老板的女儿。她也对我很照顾,经常从家里拿一些饭菜来给我吃。一来二去,我们有了感情,后来我成为了老板的女婿。
“可是我结婚没多久,我岳父就病死了。我继承了煤窑,成为了老板。原本以为我的好日子要来了,可是谁会想到……”
说到这里,王疤瘌的身子微微一颤,神情变得十分悲愤、激动。
可以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必然是改变了他的人生。
“谁会想到,突然来了一个大老板,说要收购我们这一片十几个老板手上的煤窑。他财大气粗,出手阔绰,有几个老板禁不住诱惑,就将煤窑给卖了。
“我们还有十来个老板,聚集在一起,觉得就这么卖了不划算,便形成了统一联盟,坚决不出售手上的煤窑。”
王疤瘌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皮阳阳忍不住问道:“那时候,龙爷也在吗?”
“那时候他还没来,在别的地方开煤窑。整个那一片,我家的煤窑规模最大,我手上有三座煤窑,所以大家都推举我当了这个头,与新来的大老板对抗。”
王疤瘌回答道。
皮阳阳心中一动,又问道:“那个大老板就是齐笑林吧?”
“对,就是他!”王疤瘌咬牙说道,“他知道我们结盟之后,就直接找到我。那时候我妻子刚生下一个儿子,还不到半岁。他找到我家的时候,我妻子正在奶孩子,他直接闯了进来……”
说到这里,王疤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
“谁知道,这个畜生见色起意,居然对我妻子用强。我妻子抵死不从,这畜生就让他的手下抓走我们的孩子威胁她……”
王疤瘌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很显然,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仇恨。
“我妻子没有办法,为了儿子,只能从了他……”
皮阳阳的心中一紧,这才明白,王疤瘌为什么对齐笑林这么怨恨。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欧阳燕听得一脸悲愤,忍不住问道:“后来呢,你没报警抓他吗?”
“后来……后来我赶回来,正好碰到他从我家里出来。他看到我,就让人把我抓住,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把煤窑卖给他,他就杀了我全家!”
王疤瘌的声音颤抖的厉害,甚至有些哽咽。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但在他心中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
“这么嚣张?难道就没人能管的了他?”
欧阳燕义愤填膺的说道。
皮阳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在清江的时候,叶家不也一样无法无天吗?”
欧阳燕一愣,随即想起自己的遭遇,便也苦笑一声说道:“也是。”
“我当然不同意,然后就看到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