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先向黎大康打声招呼,就直接去找张绍中,一旦黎大康得知此事,他会作何感想呢?
黎大康心里也清楚,并不是萧逸伟主动去找张绍中,而是张绍中召见的萧逸伟。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萧逸伟连基本的报备都没有,这未免显得太过失礼。
无论是朋友间的交往,还是上下级之间的相处,总有些敏感的事情需要格外留意,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触碰到对方的底线,甚至影响到自己的前程。
关于经开区的发展规划,黎大康决定暂时让萧逸伟先与张绍中进行商议。等到有哪些重要的事务需要他亲自出面时,他再适时介入。这样既能确保工作的顺利进行,又能避免因为沟通不畅而引发的种种问题。
两人又聊了一阵关于工作的事情,黎大康便示意萧逸伟可以先行离开,去找张绍中商量具体事宜了。萧逸伟点头称是,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张绍中对待萧逸伟的态度,比起黎大康来,似乎还要更为客气几分。他笑呵呵地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主动伸出手与萧逸伟握手,接着又热情地邀请他在待客的沙发上落座。
萧逸伟去黎大康那里,却不曾这样客气过。其中的缘由,自然是两人关系的亲疏不同所致。
张绍中异常的热情,让萧逸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警觉。要知道,张绍中并非那种以和蔼可亲着称的领导,他的威严与架子,在县里是出了名的。
一般的乡镇党政一把手、局行长,甚至是副县长,当他们踏入张绍中的办公室时,张绍中总是习惯性地站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等待着他们主动上前来握手。
若是谈及公事,他也鲜少会请人坐在那舒适的待客沙发区,更多的是与他们隔着办公桌,面对面地交谈。
萧逸伟刚刚就任经开区工委书记不久,无论职务、资历、声望,都当不得张绍中这般客气。
事物反常即为妖。
张绍中对他展现出的过分热络,内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却让人难以捉摸。萧逸伟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暂时摸不清头绪。
张绍中笑呵呵地道:“来,萧书记,抽支烟。”
萧逸伟微微一笑,接过那支烟,轻声道:“多谢张县长。”说着,他便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为张绍中点上了烟。
既然张绍中已经摆出了这般热情的姿态,萧逸伟也便顺水推舟,暂且与之周旋,且看这位张县长究竟还藏着什么后手。
张绍中的秘书恭敬地奉上一杯清茶,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位领导。
张绍中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萧书记,听说你上任这二个多月来,不是在。咱们党的干部,就得有这种实事求是的劲头。”
张绍中的笑容看似真诚,但萧逸伟却能从中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算计。
萧逸伟闻言,微微一笑,谦虚地回应道:“张县长过誉了。我初到经开区,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自然要多下些功夫去了解。只有深入基层,才能了解真实情况,才能知道工作该从何处着手。至于招商嘛,那更是经开区的重中之重,我自然得放在心上。”
张绍中更加客气地道:“萧书记,关于你们经开区未来五年的发展规划,我已经细致地翻阅了三遍,每一次都深觉其中蕴含的深意与智慧,真是让我受益良多。所以,今天特地请你过来,希望能与你一同深入探讨,看看我们如何能够更加精准地将这个宏伟的规划落到实处,化为实实在在的行动。”
萧逸伟始终保持着下级的谦逊与恭敬,他恭敬地回答道:“张县长,请您多加指点,我会认真听取您的意见和建议。”
张绍中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萧书记,别说什么指示不指示的,咱们都是同志,就应该心无城府,多探讨、多交流,这样才能共同进步嘛。”
萧逸伟点了点头,简洁地回应道:“是!”他的语气既不显得过分谦卑,也没有趁机恭维张县长,以换取好感。
对于这位在知音县颇具影响力的本土实力派县长,萧逸伟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和戒备。王大江的前车之鉴,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他不可掉以轻心。
自从踏入官场的那一刻起,萧逸伟就变得愈发敏锐。他深知,敏锐与多疑之间,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过度的敏锐,便可能沦为多疑。在官场这个复杂纷繁的舞台上,他又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以免稍有疏忽便铸成大错。
官场,这个看似光鲜亮丽却暗藏漩涡的世界,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疏忽,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看着萧逸伟那平静如水的态度,张绍中不禁在心底泛起一丝疑惑。这位年轻人,外表看似二十出头,却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沉稳,甚至给人一种过于成熟的感觉。
萧逸伟,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方面,他沉稳得近乎老练,仿佛经历过无数风雨洗礼;另一方面,却又时不时流露出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锐气,让人捉摸不透。
难道说,他真的是那种拥有双重性格的复杂人物?
张绍中哪里能够想到,萧逸伟其实是一个重生之人,他的沉稳与锐气,都是他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