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劼放下擦擦嘴角离开了房间。
姜安坐下之后,才感到害怕,心里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次,他好像真的失算了。
不是他的计谋不够好,而是算错了大家对姜舒月的包容和信任。
这种包容和信任,让他觉得异常奇怪……
白粽的院子里也是鸡飞狗跳的。
白夫人刚刚大闹了一场,被白粽打了几个耳光,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充血的跟馒头似的,甚是吓人。
白夫人本来气焰挺高的,被打了之后更像只炸毛的山鸡,跳起来和白粽扭打在一起,在他脸上抓了几道血痕。
原以为白粽闹一闹就完了,谁知他下了狠手,将白夫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白芙蓉被打怕了,直到现在才消停,和白玉兰抱在一起呜呜地小声哭泣。
白玉兰也知道爹爹这次是动真格的。
她也不像之前那般高傲,抱着她娘亲流下几滴可怜兮兮的眼泪。
“爹,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万一把娘亲摔坏了,如何是好?”
“摔坏?摔坏了最多变成餐费,我白粽养的起,若是再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地给人当枪使,小命保不保得住,也未可知!”
白芙蓉不甘心地朝他叫道:“我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了?怎么自以为是了?我堂堂城主夫人,身份比谁低了?”
“闭嘴!”
白粽抬手就要打下去,吓得母女二人抱在一起。
白蹂也不忍心看母亲妹妹被打,连忙拦下了白粽。
“爹,事已至此,你再责怪她们也没用。”
“今日母亲和小妹帮忙做局陷害镇南侯夫人,还好没成功,我看还有转圜的余地,父亲不如想想如何弥补。”
“今日皇上和太后的态度您也看见了,连太后都喜欢她,我想若是她不追究,应该无碍。”
白玉兰想到今日的场景,恨不得把姜舒月拆了。
山沟沟出来的野鸡,凭什么能得太后的青睐?
她见太后对周云深也没那么温声和气,姜舒月又凭什么?
白芙蓉更不甘心:“我怎么了我?凭什么说我做局啊?”
“闭嘴吧你!就你那演技,那伎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参与者!”
“你以为自己多聪明?以前做的那些事,无非是大家不跟你计较,我又给你兜着,大家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里是帝都,遍地都是贵人,谁会给你面子?”
“这件事若无人追究也就罢了,若是查起来,你是第一被推出来的!白芙蓉,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弃子!”
白芙蓉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大的,在蓉城站的都是主位。
只有她把别人当炮灰,从来没遇到过自己变成弃子的时候。
可是看丈夫和儿子的表情,她开始害怕了……
“不、不会吧?淑妃娘娘说了,只要我做成了,少不了我的好处,她还说镇南侯并不是真心喜欢姜舒月,只是碍于柳家的面子……”
“她是不是还跟你姐妹相称,承诺你,给咱儿子谋个好差事,让他来都城发展?”
“你怎么知道?”
白粽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你是不是傻啊?历来城主之位都是世袭,咱儿子若是被调入都城任个一官半职,那就跟城主之位无缘了!”
白芙蓉此时才感觉到头顶发凉。
都城做官看似风光,但是四面环虎,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
蓉城虽然地处偏远,白家在那根基很深,心腹也多,几乎说一不二。
哪种对白家更有利,应该不用解释吧?
白粽不知她为何如此愚蠢,连这般道理都不明白。
白蹂也嘀咕道:“我就想做个闲散的城主,不想在皇城做事啊……”
白芙蓉也吓得脸色发白:“我不知道,淑妃娘娘说了好多来皇城的好处,还说要委以重任,我才……我也是为儿子好呀!”
“淑妃前段时间才被皇上训斥,今日太后对她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亲姑母尚且如此,你觉得她还能走多远?”
“不犯错不惹事,妃位也就到头了,若是被人抓到了把柄,或是太后百年之后,她还是不是淑妃,也未可知。”
母女两人听完,心里都有股寒意。
后宫的消息她们知道的不算多,只是听说以前淑妃还挺得宠的。
否则后宫那么多没生孩子的嫔妃,为何独独将四皇子交给淑妃养着?
“爹,你的消息可靠吗?”
“可不可靠,且看明日宫中传来的消息就知道了!”
“你们两个,给长公主下毒,又去勾结淑妃下套,真是觉得我们白家过的太滋润了?今日之事你们若有眼睛,就应该明白,周云深非姜舒月不可,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来人,从今日开始,换掉夫人小姐身边的丫头,派四个侍从随时跟着,没有我的允许,一步都不许离开这里!”
白玉兰可怜兮兮地看着白蹂,希望他能求求情。
白蹂嘴唇微微颤动,立刻被白粽瞪了一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