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昨天晚上,他已经把该说的话,全都说完了。
扭头看向屈公公,赵昊平静道:“公公,我们走吧!”
屈公公点了点头,带着赵昊走了。
宗人府的门面还是不错的,像是一处正经的衙门的样子。
但是,到了后面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尤其是牢房。
冰冷。
荒凉。
破败。
屈公公亲自送赵昊来到后,交给了负责宗人府的一位王爷。
靖王。
这位,在地位上肯定比不上康王,影响力也比不上。
但是,能被安排在宗人府办差,自然还是有些能力的。
靖王四十多岁,人很消瘦,有一个鹰钩鼻子,留着两撇八字胡,颧骨很高。
双颊上面,没有多少肉。
应该是肺不太好,手里一直拿个手绢。
每当咳嗽的时候,就用手绢将嘴巴捂住。
他说话的语速也不快,似乎,只要说的太快,气力就不太够用了。
然后就会更加剧烈的咳嗽,面色都会随着剧烈的咳嗽,变得潮红起来。
屈公公送赵昊来到,这位王爷并没有多说什么,当即就命人,将赵昊带到了后面,一个破败不堪的院子。
赵昊身上,原本是穿着一件大氅的。
但是,负责押送他过来的两个差人,在将赵昊送到之后,就强行将大氅,从他身上被粗鲁的扒了下来。
赵昊没有找不自在,并没有反抗,就那么让两人将大氅给扒下去拿走了。
没有了大氅,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吹来,顿时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赵昊缩了缩脖子,转身看向了房屋大门。
大门上面,糊窗纸都已经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其中的一扇门,不知道之前受过什么东西的撞击,已经被撞坏,无法严丝合缝的合上了。
此外,窗棂上面,结着厚厚的蛛网,在冷风的吹动之下,忽悠忽悠的动着。
赵昊走到门前,轻轻将门打开,朝屋中看了过去。
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木床。
没有意外,里面到处都是蛛网,还有厚到了不可思议的灰尘。
在那木床上,有着一卷铺盖,但是也不知道没人管多久了,因为灰尘的缘故,已经都看不清其原本的颜色了。
看到这个环境,赵昊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真是……很关照自已啊。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
前世不是,今生也不是。
他是那种,今天住别墅,明天哪怕住狗窝,也能心安理得,立刻接受的人。
改变环境,适应环境这方面,他一直做得都非常到位。
为了不继续冷下去,也为了能更好的待下去,赵昊只是在门口站了片刻,就立刻开始收拾了起来。
明明是一间不大的小屋,但是赵昊却从中午收拾到了下午,接近天黑。
这还没有彻底收拾完,只是终于有了一个干净的雏形。
等到差不多了,在院子里,打了桶刺骨的井水,简单的清洗了一番身上。
他这边刚忙活的差不多,就有人来送饭了。
没有意外。
都是残羹冷炙,比猪食差不了太多。
赵昊又冷又饿,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哪怕就是猪食,他也得吃下去。
不过,看着眼前,带着冰碴的食物,赵昊还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
吃完之后,他没有脱衣物,而是蜷缩在木床上,直接将那冰凉梆硬的被褥,裹到了身上。
到了深夜的时候,他已经感觉被冻僵了。
无法入睡之下,只能从床上下来,在屋中来回走起来,让身子稍微的暖和些。
“要是再这么下去,只怕支撑不了几天。”
“呼……”
与此同时,宫中。
椒房殿。
批阅完最后一封奏折,姜婉儿起身抻了一下腰肢。
缓缓走到了门口。
青行走到身后,拿着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姜婉儿抬头,看了一眼月朗星稀的天空,喃喃开口道:“你说,现在的赵昊,睡了吗?”
青行顿了顿,道:“以宗人府那边的条件,赵公子这第一夜,只怕睡不着。”
姜婉儿叹了声气,道:“哎,明天,让人去给他送个火盆吧!”
“朕也算对得起他了。”
青行点点头:“是!陛下,夜已深了,该就寝了!”
姜婉儿颔首:“好吧!”
……
第二天,有人送来了一个火盆,同时还有一壶最烈的乾酒。
赵昊非常的意外。
询问了一下看守,但却没有人搭理他。
有了火盆和烈酒,赵昊感觉上好了不少,但要说能有多么暖和,也根本就谈不到。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武淞,也开始有了动作。
除了武淞之外,还有不止一股势力,在帝京中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