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往来,就必须举国学习中原文化。
而宇文峰既然有此雄心壮志,想要定鼎中原,那就一定不能以荒人的身份入主。
李辰安觉得有点意思的是叫仲伯的这个丞相。
他的这些施政方针对于刚建国的荒国而言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恐怕会导致荒人内部的诸多矛盾——
那些部落的首领而今臣服在了宇文峰的脚下。
可他们除了那些虚无的头衔之外,非但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还亏了一大笔银子,失去了更多的权利。
这相当于削弱了那些部落首领的力量,这会不会在他们的心里埋下了不平衡的种子?
不管怎样,那位仲丞相的这些政策实实在在的让曾经在马上的这个民族而今定居了下来。
他们下了马!
放下了刀弓!
拿起了锄头!
挽起了裤脚下了田……
用牛羊换粮食,没有了以往那么多的牧场,牛羊只会越来越少。
他们不再能够如以前那样享用牛羊肉,他们也要开始喝粥了!
他们的野性还有曾经的那强悍的战斗力,将在不知不觉中被削弱。
或许几代人之后,他们连骑马都不会了。
所以这仲伯这样做,对于荒国究竟是好还是坏?
李辰安没有下结论。
他只知道数十年之后将再没有荒人。
望了望天边已收敛的晚霞,李辰安又问了一句:
“你可知道荒国的盐,是谁卖去的?”
袁师摇了摇头:“这事只有仲伯知道。”
“仲伯是个怎样的人?”
袁师的那双老眼里露出了一抹敬佩之色。
他沉吟三息才说道:
“他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
“他有着极高的智慧,也有着极高的地位,却过着最为简朴的生活。”
“除了每日打理朝政之外,他最大的乐趣似乎只有一种。”
“哪一种?”
“……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