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
又是一年三月三!
吴国东宫后花园里的桃花正艳。
太子吴谦依旧是太子,但自从他爹吴帝六十大寿那个晚上之后,他这个原本还极为忙碌的太子就忽然间闲了下来。
吴帝时隔三年再次坐在了那张龙椅上,再次一如从前那般勤政,吴谦顿时就变得无事可做。
这些日子他如坐针毡。
他去后宫给母后请安的时候,母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倒不是责怪于他。
而是父皇这些日子都没有来过母后的寝宫!
走在桃林间,沐浴着这春日暖阳,吴谦忽的一叹,问了一句:
“父皇这些日子去过薛昭仪那八次了……你说,父皇这意思是不是对大皇兄有了意思?”
跟在吴谦身后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小桂子。
另一个是霍亦真!
小桂子一惊,“殿下,这……”
“本宫没有问你!”
小桂子连忙躬身,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这位主子的脾气可不好。
人家说喜怒无常,这位爷可只有怒没有喜啊!
这也难怪。
原本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却因为错用了一个人导致皇上心生不满。
太子妃这事悬着了不是什么大事,离开了权力中心,对这位爷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东宫书房的书案上这些日子一本奏折都没有了,原本忙碌的殿下这陡然闲了下来,原本前来东宫请安问事的官员们就算说不上如过江之鲫,那也是络绎不绝。
可现在……一个登门的官员都没有了!
东宫变得极为冷清,就像冷宫一样。
这当然不是个好兆头!
但昨儿个云书贤云老大儒倒是来东宫小坐了一会。
云老大儒说无涯关之战,下原州之失,皇上会明白非战之过,而是因器不利!
烟花的威力如此之大,这已非人力可以阻挡。
皇上显然也是知道烟花的重要的,这不,皇上将工部尚书给叫去了御书房,也说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将烟花给弄出来!
烟花的进展依旧不顺,听说工部的火器局,又死了足足九九八十一人了!
现在火器局的匠人,好多都是去民间新招的,因为工部的旧人视烟花为大凶之物!
云老大儒说殿下大可放心。
东宫没有易主,皇上也没有将任何一个皇子召入京都……就连二皇子安亲王也被皇上给打发去荒国参加宇文峰的登基大典去了。
那殿下担忧什么?
殿下当韬光养晦。
当暗纳贤才!
当……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来!
殿下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至少今儿个有了兴致来游园赏桃花。
他此刻既然不是向小桂子问的这句话,那就一定是问的霍亦真了。
霍亦真沉吟三息,“殿下,臣以为这完全不可能!”
“首先,平亲王的母妃是楚人,平亲王此人臣虽然未曾见过,却也有听说。”
“此人力大无比,可扛三石之鼎,要论为将之姿……臣说一句大逆之言,殿下您相去甚远!”
吴谦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这虽然是一句真话,可他不爱听!
霍亦真连忙又道:“但治国却并非打仗!”
“治国,需要的是脑子是智慧,平亲王的脑子与殿下相比……相去十万八千里!”
吴谦顿时就笑了起来,这在他看来也是一句真话,这话他喜欢。
“正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平亲王就算功夫再高……他也是殿下的臣!”
“再说,平亲王妃是夏国公府的人,皇上虽然和夏国公相交莫逆,但在国家传承皇权稳固这等大事上,皇上却比谁都清楚对下属权力的制衡。”
“皇上不会允许吴国出现一个强大的利益团体,平亲王从娶了夏国公女儿的那一天开始,殿下有没有发现皇上就渐渐的疏离了夏国公府?”
吴谦驻足。
站在了一颗桃树下。
他细细一想,霍亦真这番话极有道理。
从自己记事开始,父皇似乎就再也没有去过夏国公府。
以至于朝中众臣皆以为父皇和夏国公之间有了嫌隙,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自己才没有将夏国公府放在眼里。
只是将夏花放在了眼里。
可夏花却喜欢上了李辰安!
吴谦心口一痛,面色又是一沉,腮帮子的肌肉都在一鼓一鼓。
这不识抬举的女人,本宫迟早有一天会让你臣服于本宫的胯下!
霍亦真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吴谦的脸色,他不知道吴谦想到了夏花身上呀,他见吴谦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连忙又躬身一礼,说道:
“殿下,臣以为平亲王也好安亲王也罢,这些所有的藩王们都不足为惧!”
“削藩,是一件小事!”
“殿下登基之后,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臣以为,当下殿下要做的,还是昨日云老大儒说的那句话……”
“殿下,无论哪个国家,无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