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匪人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
船舱里顿时一片慌乱。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惊呼,也有人被吓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船的人,几乎全是前往江南道的商人和赴京赶考的学子!
住在二楼的人基本都家境殷实,故而有一些人倒是带着一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卫。
比如向青云,也比如那位祝公子祝雨石。
但带着护卫的毕竟是极少数。
这些护卫也都没有住在二楼,而是住在一楼的舱室里。
一楼响起了打斗声,又响起了惨叫声。
不知道哪一方的人死了。
秦日钢和冬娘此刻已来到了二楼的甲板上,站在了李辰安和钟离若水的左右。
向青云比较年少,毕竟见过的世面较少。
他万万没有料到这船上竟然会有匪人!
他的两个护卫这时候还没有上来……他的心已一沉,恐怕是上不来了。
因为船舱里又有那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还敢在老子面前反抗!”
“知不知道老子们是什么人?”
“老子们是袍哥会的人!”
忽的,那声音一笑,又道:“说起来嘛,大家还都是蜀州的乡亲。”
“以前呢,这些船老大给袍哥会进了供咱也不会打这船上的主意,可现在呢……”
“老子们也走投无路了啊!”
“咱不想杀人的!”
“就求个财,从此也不再回蜀州了。所以各位大老爷,公子少爷们,银子这个东西是身外之物,不值得为了银子丢了你们精贵的命啊!”
声音越来越近,此人已上了二楼。
秦日钢眉间一蹙,“袍哥会夔州分舵舵主史老二!”
李辰安问了一句:“厉害不?”
秦日钢点了点头:“此人大致三境中阶,但此人有两个义子很是厉害。”
“其一史沉,估计已是二境下阶。”
“另一个史重,怕已是二境中阶!”
李辰安一听,秦日钢三境中阶,冬娘二境中阶,如此对比,自己这边单凭武力比这帮袍哥会的余孽差了许多。
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去担心。
除了他身上的飞刀之外,他还有小武制作的三种毒药!
迷离!
牵机!
还有七步催魂散!
所以他并没有动。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约四旬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走到了二楼的甲板上。
他的身后左右两侧却站着两个魁梧的二十来岁的男子。
他们的腰间,都挎着一把刀。
那中年汉子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了秦日钢的脸上。
他的那双绿豆小眼忽的睁大了许多,眼里是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
“咦,秦老弟……”
他又看向了冬娘:“弟妹!”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秦日钢的身上,忽的就笑了起来。
“听说秦老弟自从离开袍哥会之后,一直被北侠的人在追杀……老弟命大啊!”
“老弟既然重出江湖,想来当已知道北侠死在了西山,当也知道咱们袍哥会的总瓢把子也死在了西山。”
他伸出了那双短臂,摊开来,又道:
“西山之变的详情想来秦老弟并不知道,那简直就是一出大戏!”
“不!”
他又摆了摆手,“戏都不敢那么演,会被观众的唾沫给淹死!”
“老哥我命大,死里逃生,倒是将那一出戏给看了个仔细。”
秦日钢心里早已一紧,因为这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正是袍哥会夔州分舵舵主史老二!
史老二身后那两个强壮青年男子,正是他的两个义子。
船舱里乘客们的声音已渐渐消失,剩下的,皆是那些匪人的呵斥声。
如此看来,这艘客船,已完全被史老二控制。
尚不知道船舱里还有多少他的人。
但这些人个个都成为了亡命之徒,其危险,远大于从前。
他一直看着史老二,此刻问了一句:
“你看到了什么?”
史老二眉梢一扬,“说来秦老弟都不相信!”
“咱总瓢把子召集整个蜀州的袍哥会高手在崇庆府外的小云山里相聚,说是给弟兄们谋了个大好的前程!”
“下面弟兄并不知道是个啥前程,只是那晚,就在小云山的那处寨子里,倒是来了好多公孙大娘带来的姑娘!”
“那晚……快活啊!”
“弟兄们都知道要干一票大的!”
“总瓢把子说今儿个晚上,大家伙都好生的去享受,明天……用命去买那前程!”
“那前程若是买了下来,往后,所有弟兄们,夜夜都是新郎!”
史老二又咧嘴一笑:“秦老弟知道那帮混账,前程不前程的无所谓,但夜夜都是新郎……这诱惑无疑是极大的。”
“我们几个舵主那晚也有一番享受,不过,总瓢把子给我们几个透露了那一票大活要干什么!”
秦日钢和冬娘这一路倒是听说了西山的消息,也知道摄政王死在了西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