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魏迟没有再继续阻拦王大人,但也没有就此撒手不管的意思。
只见他带着贾道元到将军府斜对面的酒肆点了几道凉菜,两壶酒。
“头,要不将兄弟们都撤回来,好歹是将军府,这么围着怕是……”
贾元道主动拿起酒坛将酒满上,有些担忧地说道。
少将军虽然被弹劾了,可定远将军府在军中的声望还在,况且他们背后还有楚家,翁家以及吴家等姻亲。
再说,古往今来,谁还没个风流韵事,不过就是训斥几句,关几天,走个过场就被出来。
到时候,秋后算账,他们这等小虾米哪里还有活路。
魏迟端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让贾元道将围困的人撤回来,只在每个门留两人暗处守着。
至于王大人没了魏迟的胡搅蛮缠很快便踏进将军府。
不过他到底是读书人出身,在外该有的礼仪规矩还是得遵守的,只带着人在前厅侯着主人家,这点不像魏迟那样山野莽汉四处乱闯。
“嫠妇(lífù,古代寡妇的称呼)穆楚氏见过王大人,不知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楚氏换了身衣裳后,便赶往前厅,带她看见王大人后,身子微微屈了屈,双拳重叠至腰间,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本官前几日险些遭人刺杀,有人举报那刺客正藏匿在你们将军府。”
王大人甩了甩袖子,朝着楚氏敷衍的拱了拱手算是回礼,而后将自己的来意简单的说了说。
“刺杀?!王大人,那……你没事吧?!”
楚氏故作震惊的样子双手合十捂住口鼻,甚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无……无碍!”
面对楚氏突然的关心,王大人一时间倒是忘了如何应答,不过很快他又恢复自然:
“今日前来,还希望大少夫人能够配合本官,将人交出。
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王大人并未将楚氏这个后宅妇人放在眼里,言辞中自然多有恐吓与不敬。
好在这段时间楚氏接手了掌家庶务,也常外出与那些铺子田庄掌柜往来接触,不知不觉中越发的自信与稳重。
“王大人这话,倒是奇怪了,遇刺了便来将军府寻人,您这是当我们将军府是什么?贼窝吗?!
我公爹虽只有五品将军,可我穆家祖上怎么说也是陪着太祖皇帝陛下一起奋血浴战,先皇御赐的忠义牌匾依旧高悬。
如今,倒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随便一人便能指栽我穆家名声。”
楚氏掷地有声地朝着王大人怼了过去,记得在王府,那些人栽赃五丫头,弟妹就是这样搬出先祖的功绩镇场面。
自己吵架不会,那就原样搬抄,怎么也能够唬得住人。
“休要胡搅蛮缠,本官何时质疑过穆家对先皇的忠义。
有人亲眼目睹,那刺客进了将军府,混作你们府中的婢女。
行刺朝廷官员乃是重罪,本官也是为你们将军府着想,若是那贼人借此伤了你们,岂非不妙?”
楚氏听了这话,不觉呵呵干笑两声,轻蔑地票了王大人一眼:
“如此说来,我倒是要多谢王大人你了?
只是王大人似乎忘了,我们穆家乃是世代为将,府中侍卫随从多是练过手脚功夫的。
与之对比,王大人的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王大人原还以为楚氏不过是一个失了夫君没什么见识的妇道人家,三言两语就能镇喝住,谁承想竟会是这般难缠。
“你……究竟将军府有没有窝藏刺客,待本官搜上一搜,一切便知。
你这般阻拦本官,屡次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刺客的身份太过特殊?故而不敢让本官搜查?”
“你说搜便搜,当我们将军府是什么了?
此事若传了出去,我将军府哪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京。
别说你一堂堂大理寺少卿,就是一普通百姓,也晓得寡妇门踢不得,而你却堂而皇之带着人来搜。
你……你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楚氏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扬着手中的帕子,嘤嘤嘤地捂着脸哭泣起来。
“大嫂!”
就在此时,翁青柠换了件衣裳后从静谧轩赶了过来。
“弟妹……”
楚氏一见翁青柠,立即像是见过主心骨,扑了过去,如同软了骨头一般,搭巴挂在她的肩膀上。
“嘤嘤嘤……远哥走得太早,丢下我这一个嫠妇,平日里,大步都不敢迈,如今还被人欺辱上门……
我……我不活了!!!”
楚氏伏在翁青柠的肩膀上,哭得一抽一抽的,末了还作势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王大人!我敬重你是朝中重臣,可你平白无故上门欺我大嫂,这究竟是何意?
趁公爹巡查兵防之际,我夫君遭逢落狱之时,就上门来欺辱我等手无寸铁的妇孺,
枉你寒窗苦读十数载,平日里常以君子自诩,竟连半点礼义廉耻都不顾。”
翁青柠一边用手安抚着楚氏,一边朝着王大人愤愤不平地怒骂着。
“你,你们……强词夺理,颠倒是非,唯女子与小人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