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预想外的不速之客抻脖顾探两人后方,问:“只来了你俩吗?”
先走一步的魂球大人深觉怠慢,为布灵拉住,没发难,气鼓鼓蹲陶海头顶。
裘明率先以眼神追问:“他也是成员?”
宣逍迷茫回视:“没啊!”他反问周磊:“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周磊稍有弓腰,微微行礼,不知打哪学的,风度翩翩地说:“客从远方来,自然要来接风洗尘。”
裘明嘀咕:“你这样不告自来,我只觉得是下马威。”
“这样啊,”周磊怔忪后浅笑,“那是我的不是,敢问还有几位客人?我为各位赔罪。”
裘明和陶海看向宣逍。
宣逍挥手打发,不予客气:“没必要,没必要,我们又不是来度假,你想跟就跟,找那么多理由,不爽快。”
周磊笑开,道声“那我加入”,就打蛇随棍上,橡皮糖般黏住两人不掉了。
裘明默默传念:“先不提这趟远门没有一位长辈护道,有关这个家伙,我需要一个解释。”
宣逍也郁闷:“弧漪岛是人家邻居,咱大摇大摆过来,他们想跟,正常……也是我还不成熟,总试想已经有人摆平。”
他放话如此,裘明不再多言,问其他:“一共几人,什么时候来,我一会儿有事要忙。”
宣逍忖度时辰,回答:“我们速度比预想快,大概最早,但他们不会多慢,估计就在这半天,你忙吗,能再等等?”
现在不过晌午,距离塔兰入夜还长,裘明自是等得起,便一同行走,顺路观瞻闻说已久的弧漪岛的景象。
但见黄土褐壤掘沟壑,条条流流似陆川,尤以岸缘浮沤重,灰淡未解水土界,蜿蜒高脉三角短,耸峙山骨不平突,凹洼凸脊俯拾是,却把膏菌凑友堆。
步步前软力生苔,顶顶峰放目荒空,四面海唯一孤岛,八方流孑然固土,岛链遥无交,弦月相避远,茫茫日照洋,只奇西北旋,泾渭有分明,浑然转水挈。
弧漪岛小面窄,众人行不出多时,立于高巅,朝西瞰览,永无停歇的黑旋海映入眼帘。见有模糊一点,以之成线,海水自旋,清透的是水,浑浊的是土,水白土黑,那白黑就这样搅成一圆,却又相对平当,赫然各色,诚然泾渭分明。
魂球哇的一声,大眼亮晶晶,叽道:“好壮观呐!”
各人也在欣赏,周磊朝陶海头上球睇去,再打量陶海,不知想了什么,说道:“弧漪岛流失水土,植被稀疏,尸骨曝露,格外荒僻,唯独产出气运结晶丰裕,以及那黑旋海之景称得上一绝。”
裘明闻言道:“想不到你眼光挺挑。”
周磊无奈:“打小就在南边生活,就不觉得稀罕,依我之见,倒是塔兰那儿巍峨壮阔、生态多样的峰头令人耳目一新,此前我始终难以想象,原来世上还能存在连绵如斯的山脉,足以封堵一国之界。”
宣逍觑他一眼:“那的确不能比。”
碎岛再是新奇,总比不过三座宏伟巨山的,就如萤火比于皓月,杯饮比于宏洋。
有人欣赏盛景,有人就好奇成因。布灵就是其中之一:“这是怎么形成的?”
几人不解其秘,还是充作半个东道主的周磊不吝解惑:“你算问对人了,黑旋海之秘,就算一些人类要员也不清不楚,我兽阙海的兽族却早经过数个回合。”
魂球、裘明毫不避讳,一齐直视宣逍。
宣逍脸皮一抖,心道他跟这人果然还是合不来。
“我虽不曾亲眼目睹,但听叔们多次谈过,若潜入深水,循漩涡中央按图索骥,穿越一段急流,再渡过凝滞的海底泥流,便能发现一棵庞大的树,。”
“叽?”树?什么树长在水底?
周磊莞尔:“海底的树木确实极少,那里是大型生灵或骨质生灵的地盘,不过那棵树可并非普通的树,据我师父之言,那是一棵神木。”
布灵飘上他的肩膀,眼里含光:“什么神木?”
“所谓神木,就是以一己之力支撑偌大奇异区域的树种,而且会具备一些普通树木生灵缺乏的特异点,”周磊卖了会关子才道,“我师父说那片水底下的叫作‘若木神树’,我见过它的水影镜像:树干与泥土同色,越向上越红,满树花朵仿若火焰,只有零星叶子翠绿翠绿。有种说法,无大陆根基的弧漪和黑旋海之所以稳固,都是它的功劳。”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布灵也满足了好奇心。
裘明却忽然一怔,察觉“若木”有些熟悉,一时思索不出,便在心里传念呼唤:“布灵。”
周磊正侃侃而谈,布灵依言恋恋不舍离开,幽怨望着主人。
裘明义正言辞:“叫你有正事,你的画板记录呢?”
布灵把画板递与裘明,立马回去。
裘明左顾右盼,除宣逍有点出神,大家注意不在自己,就悄悄翻起画板。
不得不说,布灵某方面和余韵酷似,花痴得紧,他画十张,有八张少不了某只皮球,而且大多有极其生动的表情。其他的就粗略许多,裘明一目十行,定格于一张画上。
那是一座剔透朴实的玻璃棺材,是布灵事后凭借记忆重现的。
对裘明却是灵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