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闪电,金针比暴雨,风雨交加,针锋相对,正面对抗的一瞬间后,裘明眼神略黯,眨眼败下阵来,针刺瞬息反客为主,瞄准他的死穴攒足了劲刺出,势要把裘明完完整整地化作一具尸体。
一白一黄两道光团立在左右,两面光挥化零为整,堵在针雨之前,将其消融成气,但光辉有尽时,针雨仿若无穷,从贤者这处源头连绵不断地席卷而来,逐渐同一张幕布那样全数盖住他们,两团光辉渐渐成了风中残烛,不妙地闪闪烁烁。
裘明脱力中缓慢地把手探入自己怀里,抚摸那块墨玉玉佩,玉佩没有反应。
他闭了闭眼,自嘲地笑,上次在火堑,玉佩的保护竟是如同梦幻泡影。
魂球和布灵还在痛苦支撑着,二者早已力不从心,忽然有布灵一个震颤,跌到地上,魂球唔的一声承受成倍压力,满身白绒削得七七八八,他最后尽力一亮,竭力撕开一条缝隙,没等高兴一下,不出一息就让那缝自动愈合了。
“叽……”魂球喃喃两声,很模糊,听不清具体的话。
然而这时,腾腾黄气却从趴着的布灵身上散发,如丝如缕涌入魂球支起的护罩,顷刻使得护罩固若金汤,在无止尽的针雨冲刷中巍峨不动。
魂球意外地张大眼睛细瞧,他以为这又是布灵留下的后手,就像连根挖出的猴面包树那样,可不一会儿,不仅他,连裘明身上都开始挥发出丝丝土黄色的气。这些黄气宛如实质,融入护罩即补充损耗,屹立不倒,和岩石一般沉默,和岩石一般坚固。
针雨的发动人,那个同样消耗颇大的贤者,此时面沉如水。
“黄祖的护体之气……”
贤者第一时间便判断出黄气真身,看了看尚清醒的魂球和裘明,道:“矿人与你们……不,黄祖和矿人只是共存……”
在这人冥思苦想的时候,裘明却不如他那般纠结,粗粗扫了眼不断输出的黄气,略加感应后,放下心中微薄的侥幸。
莫说那颗庞大的黄祖之树只有三阶,哪怕有四阶,也不是在隔空出手,大抵是提前把黄气存放于他们身上,关键时刻留作保命之用。因此这些黄气强度上无法撼动贤者,而且终有穷尽,只能略作拖延。
破不了这个空间,结局依旧没法改变。
魂球已经落到地上,和裘明一起把布灵扶起来,黄气取代了支撑作用,他因而闲下来,尽管只是一时的。
“对不起……”
布灵起来后,只遮住脸,带着哭腔轻声说下这句。
魂球和裘明什么都没说,错也不可能只有他的错,他们只是拍了拍布灵扁扁的身体。
裘明则屈身向前,拔腿蹲坐,首次把两小只放在背后。
“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三者齐齐一顿,听见贤者夹杂着宛如金属摩擦的声音。
看来这个以学者超然的贤者同样看出了黄气的来历,进而得出耗时间磨死他们的办法。不得不说,是个挺谨慎的法子。
贤者话音陡然一转:“护体之气里的少年,我先前说要拿你的身体做实验,我不会改变主意。”
闻言,裘明垂下双眼,瞳中无光,蹲坐在那不出动静。
贤者继续说道:“有失有得,你做实验体,我总得拿出一些东西交换,但一旦死亡,怎能真正收到好处?如此说来,此时交易倒也是良辰。”
金色空间内唯他一人讲演,无人回应,万籁俱寂,他也不觉尴尬,说到了兴头:
“你们应能看出我乃一学者,那便用我的部分识记作为交易。我从那匹飞马上凭空出现,你们显然措手不及,如此倒能推断你们并不了解四阶贤者的附体之能。
“走出超然之路后,凡是具备精神空间者便能逆向利用,使人类寄宿至御兽精神之内,而非御兽进入人类精神,这便是贤者独有的‘附体’。此外,金属性者更得天独厚,练就多个核心的御兽能携带御兽在体内快速转移,因此,那匹马身上的金块就是我御兽的一个核心,我由此迅速转移。”
贤者低头注目道:“如此信息抵不上你身躯的价值,我只希望你们解去疑惑,死而瞑目。”
言罢,他翻手加速魔力释放,细长金针随之翻转,犹如一面面旋切的刀片,发出尖锐贯耳的魔音,黄气的补充明显再维持不住,不多时土崩瓦解,透露出静止不动的裘明三个。
在人重新暴露那刻,金针千百归一,一根贯穿魂球,一根钉死布灵,小心地把少有反抗之力的二者扎进沙里,影都不见。剩余的针则在裘明旁边徘徊,游索他的全身,记录着穴位,针刺排兵布阵,摆出严整的架势,像是要做一场艰难的手术。
“我会尽可能给你保留完整的皮囊,一瞬间的事。”贤者道。
他一声令下,毫发般的细丝应声而动,逼入裘明窍穴,却转瞬如泥牛入海,烟消云散。
贤者一怔,立即后退。
裘明却恰好抬起头颅,与他直视,并且没有丝毫费力,站得挺拔,完全不像耗尽气力的模样。从正面看去,除了盖住半边脸的血渍,脸色苍白,双眼乌黑无一点眼白,他还像个普通人。
他用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随手丢在地上,玉佩一经离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