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不用风餐露宿,充分的休息令人心情舒畅,空气也清新几分。朝阳不算是朝阳,已经快爬到顶,怎么说也是白天行动的东西该出来走走的时辰。
两幢低矮的土屋前面,严晶推着泛运,小声催促:“你不是要过来吗,现在怂了呀?”
在比赛中大气的小伙子这回却扭扭捏捏的,带着情怯,不太情愿地走到门前。木门不经他敲就自己开了,门里是早有所感、身环电流的雷青:“找我有事?”
“我、我。”泛运摆手,结结巴巴的。
“嗯?”雷青看不得人墨迹,去看严晶。
圆脸小姑娘捂嘴,善意地笑:“他想找你们请教,顺便签个名。”
雷青挑眉。
“你们——”泛运大声打断,眼对眼时声音又放低,“你们打得很好,很厉害,所以我才来找……”
“可以,现在?”雷青颔首,屈指一弹,一朵电火花在隔壁的门上轻点。
门开了,雷辰带着双浅淡的黑眼圈出来,看到多出的两人,没问什么。
雷青操劳着嘴巴:“他也来?”
“当然。”泛运挺起胸膛,不甘示弱,耳朵和腮帮子发红。
几人相携而去,切磋几下。
“不必签名,形式,没意义,”雷青翻手拿出一只留有根系的毛茸茸的植物,“雷岛不太欢迎外人,但这种花生命顽强,只需一点电流就能生长,开出很美的蒲公英,可以扎根在任何地方,送你。”
泛运接过,因那点电,手有些酥麻,蒲公英却很柔软,严晶看着很喜欢。
雷辰也朝他点头。
末了,雷青忽然问:“你们俩是晖炅人?”
两人一愣,承认。
“好,不是都无耻。”雷青意有所指。
……
宣逍虎着脸,用力踹门,踹开了。门板砰地撞墙,砰地弹回,宣逍进屋再踹,门又撞墙,又弹,这回没力道阻止,门就砰地合上。
风一样飘到床边,果见裘明和一球一方块赖在床上,互相拉扯得七零八落,他寒声道:“起来。”
魂球的触手弹了一下。
“起来。”
没人理。
忍无可忍,宣逍奋力一跳,像是狗从河里上来后甩毛那样抖,抖落一地、一床的木屑、碎叶子、干泥和露水。
“呸、呸、呸,”裘明无意吞下一片碎叶子,又苦又涩,夹着泥,只好坐起,扣着喉咙,不住地咳,“你干嘛,找事?”
魂球和布灵也醒了,魂球本想发威,被宣逍一巴掌抽到窗下的桌子上,因为深深的意外之情,连算账都忘了。布灵飘到球的一旁,招来画板,不知在琢磨什么。
宣逍极其悲愤:“我找事?我昨晚好好睡着,被太爷爷一把扔到山里面,没床没东西的,还被鹿撵!”
“那是你的事。”裘明留着起床气。
“我呸,要不是你和余韵整的那出,我会这样?”
裘明可不认:“那是余韵的主意。”
宣逍摆出一脸“他信他傻”的表情,撸袖子:“我不管,我现在谁都敢揍。”
“那你去打你太爷爷。”
“他身体不好,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完全看不出来,除了点白头发,壮实得很。裘明吊眼睛:“那你去打余韵。”
“她拿完奖品就跑了。”
“啥?”裘明翻出终端,一点,跳出一条余韵的消息,大意是:她跑去浪了,莫想她呦
瞪着终端,裘明无话可说,又不得不说:“你可以追着她去,我没意见。”
宣逍却可疑得沉默了,过了会儿接话:“她那三个机会中,给我分了个奖品,我不好意思。”吃人手软,拿人手短,更何况送东西的还是个大美人,宣逍的怒气就很不争气地没了。说罢他狠狠瞪裘明:“也有你的。”说着又要撸袖口。
裘明眼皮子一抖:“你等等,我也打算送你的,你看,我们一队,但选择权优先在后淘汰的人上,所以我打算留给你。”
宣逍把嘴一咧,白牙露出来:“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们一队,你怎么治病的?谁给你求情的?基地谁建的?防线谁做的?”他的眼神危险起来:“被扔出来的是谁?差点被水泡发的是谁?半夜被扔山里的是谁?结果日上三竿,你还睡得正香,你睡得安稳,你睡个头!”
“你,你不是,”裘明越说越没底气,“不是要效仿做好人好事的吗……”
宣逍一脚把裘明踩倒:“现在好人成工具人了,好人被磋磨了,好人黑化了,好人要撒气!奖就得让我,你皮也给我绷结实点!”狰狞一笑:“反正你病好了,我也不怕打出个好歹。”
“等等,魂球!”裘明垂死挣扎。
魂球切一声,你半夜还把哥踹下去,弄得谁都没睡好,哥才懒得理。至于布灵,正炯炯有神地画画,根本不理会。马烦……跟死了一样。
“嗷!”
半晌,裘明疼得抽气,窝在一边,抱怨:“你真打,对着十一二岁的孩子,你真下得去手!”
“少来,你只有看着是小孩,”宣逍拽上文辞,“稚嫩的外表,藏着卑鄙恶劣的灵魂,我算是看透了,而且我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