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东严厉地道:“夏夏,你过分了。”
楚向北也立刻,手指着楚今夏的鼻尖:“果然是乡下人,没教养有你这样和妈妈说话的份吗?”
楚今夏皱眉:“撒谎精,你不要这么快地认亲好吗?见人第一面就指责家教,难不成你看你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就很有家教吗?另外,我说了什么,我只是说了事实,难不成在这个家里,说事实也要被指责吗?那么我只能说,不管是谁交换的我,那我也要赞美一声,她干得漂亮!
在一个不能说真话的家里,我都难以想象这样的生活环境是有多窒息。幸好把我换了,感激不尽。”
一瞬间,所有的楚家人都生气了。
在他们眼中,楚家人愿意承认她,就是她八辈子烧了高香了。
一个乡下小丫头,居然敢反过来说不想认他们!
她凭什么敢这么说。
楚向北气极:“你,你要是不想认我们,那你来干什么?”
楚今夏一摊手:“你狗眼瞎啊,明明是你们楚家一次二次三次来接我的,诸葛亮也不过如此了,我难不成比他老人家还难请吗?
而且我妈不见了,我不得来找一找。我妈三天前回去了,结果这位男同志过来说我妈没回来,我得问清楚,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我妈不想和你们同流合污,所以你们把我妈绑架了。”
汪明月道:“什么,王小草不在老家。”
“是啊,她这么多年都一直习惯,只在家里呆一天,第二天清早就走的?可没几天,这位男同志来我们家,说我不是我妈生的,我是他妈生的,而且我妈不见了,这可不是小事,我妈真的失踪了,我要报公安的,总不能好好一个人,到你们家不见了。”
楚家人都有些惊讶,楚今夏说的是事实,楚天一问道:“你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妈一号下午回到家,和我说了这些有的没的,心情极为不好,第二天早上说要带我一起回去,但我没同意,我心里过不去这一道坎。
我不相信两个都是极为细致的女人,真的都能看不出来互换了婴儿,除非两人都是心里有鬼,不然没有任何可能。
后来不知道为啥,村里有人见到了楚向北,说他和我弟弟长得很像,村里人说话很难听的,我爸就打了她,她没办法只好自己走了。”
啊,这话,信息量惊人。
汪明月瞪大眼睛看着丈夫,脸色极为难看。她想到丈夫以前夸奖过王小草不止一次,说她勤快,能干,贤惠,做菜好吃,十几年来,丈夫夸过不知道多少次。但她以为只是夸奖保姆的话,并不在意。
但如果王小草和丈夫一起生了孩子,她是在意的。
一瞬间,她的心里像是滴了几滴滚油般,煎熬着痛苦。楚天一眼神瞬间一变,脸色极为阴沉,楚今夏这话简直是明说他和王小草有染。
但他没有立刻反驳。
全家都瞪着楚今夏,但又觉得她不可能说谎。
毕竟如果她弟长什么样,只要把人找到看一眼就知道了。
可楚娇娇长得象王小草,还能是换婴,而李家的孩子长得象楚向北,难不成又是换婴?
两个孩子长得像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有同一个爹。
汪明月咬紧嘴唇,才没让自己当众和丈夫吵起来,但两个人难言的沉默,又似乎说明着什么?
楚家人全部都很沉默,包括楚老太太。
毕竟楚今夏说的这个消息,简直是能捅破天。
如果被外人知道,那楚天一立马停职反省退休都算是体面的,只怕乱搞男女关系,要坐牢的。
只有楚娇娇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她本来以为楚今夏会缠上楚家不放,但现在看来,楚今夏自有打算,并不准备进楚家。
毕竟楚今夏一副有今天没明天,创死所有人的态度,实在不像是想在楚家久居的。
很明显,她乡下过得也不错,父慈母爱弟弟听话。
这让楚娇娇内心有一丝微妙的不爽。
楚今夏雪肤乌发,双眼明亮,气质舒展大方,有一种说不出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完全不是想象中乡下女那畏畏缩缩的模样。
她站在那里侃侃而谈,魅力四溢,不畏人眼,“我虽然是在乡下长大,但我的父母都是劳动人民,是光荣伟大的人,我很爱我的家,我生活在那里,村子里的大人小孩子都爱我,喜欢我,我对荣华富贵一点儿也没有贪恋,我只想凭我双手赚取一切。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认你们!”
在这个时代,穷有理!
很多人的理想并不是变有钱,而是建设更美好的祖国。
楚今夏这样说,也符合当时的潮流。
楚老太太道:“乖孙女儿,你在李家受苦了。”
楚今夏淡定自如地道,“那倒真没有。我在李家也是当被当公主对待的,我姐姐妹妹都是干家务,做农活,只有我,每天摘个菜就算了。
我爸超疼我的,不管谁让我干活,他就要不高兴,我妈也疼我,每次回来都给我钱到镇上买新衣服,我弟弟也超听我的话,我在我们家中的姑娘也是独一份儿的,在整个村子里没有比我更受宠爱的姑娘了。”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