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沈清宁,眼中似有漩涡,将泪花紧锁于心,不肯滴落。
江风袭来,吹乱了额间的几缕发丝,眼眸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满是冷峻。
“本王亲自将她囚禁于内,以示诚意。”
他面无表情地走向沈清宁,用略带薄茧的手,紧紧抓住她纤细白皙的手,不顾她手背的抗拒,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双手反绑,稍加用力,便让她仓皇跌入囚笼。
细腻的触感在指尖萦绕,令御玄澈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沈小姐,请吧!”
沈清宁挣扎了片刻,但下一刻,御玄澈那阴冷至极的眉眼在她眼前浮现,
她如待宰的羔羊般,缓缓走进了铁笼,双手被缚,
沈清宁干涸的唇印,竟裂开了纹路。
她抬头,用倔强的眼神看着御玄澈,令人心碎。
御玄澈站在囚笼边,凝视着那竭力克制、隐忍崩溃、痛苦不堪的她,满心心疼。
慕容枫看着沈清宁那身淡蓝色的裙摆,在江风的吹拂下,犹如四处飘散的蒲公英,显得如此凄凉,如此决绝。
“砰!”
他跪在冰冷的江边,朝着御玄澈重重一拜,“请王爷三思!”
此时的他,宛如扑火的飞蛾,语气如此决然,似乎在赌上一切。
“玉容姑娘,还要等吗?”
“等”。玉容将指甲深深陷进指腹中,颤抖的回道。
“小姐,奴婢没有理解错吧!望上天垂怜,当我家小姐一条活路!”她呢喃着,任由猩红的眼角滑下咸腥的泪珠,落入嘴角。
御玄澈那袖袍中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沈清宁,莫怕,本王都安排好了!
这是最后一次,相信本王,定是最后一次。
他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冷冷的望了一眼慕容枫,
“起来,不要让本王再说一遍。”
“本王的话,你莫不是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话落,便转身躲避眼前的囚笼,
令侍卫将囚笼锁起,系上红色的绳索,看似装饰,却如枷锁般,彻底将沈清宁禁锢于囚笼之内。
“啧啧”
拓跋齐嘴角忽地扬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讥讽道:
“沈清宁,你还真是蠢得可以,竟这般轻易的,这般听话的就任由自己困于那凌辱的铁笼中。”
“莫非是在妄换御玄澈的一份垂怜?”
“你可知,在他的眼中,你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已。”
拓跋齐讥讽的言语,让沈清宁抬起了平静无波的凤眸,她清冷的嘴角微勾,亦是讥讽道,
“这不都是拜二王子所赐吗?”
“本小姐倒是高看了二王子,以为二王子已然到了西戎夺得王位了,却不想……”
“啧啧……怪不得王位被夺,如二王子这般无能之辈,能苟且偷生便已是莫大的幸事了。”
拓跋齐听之,喉咙一噎,怔住了片刻,转瞬间,
只见他故作潇洒的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本王子自然也毫不例外!”
听着如此不要脸的自我吹嘘,沈清宁轻蔑地摇了摇头,遂,不再言语,任凭自己随意地盘坐在铁笼之中。
御玄澈听着那沈清宁的那番反驳之言,揪起的心缓缓的松弛了一下,
“还好,还有精力骂人,如此,甚好!”
便见他袖袍一挥,数名侍卫便上前抬起囚笼,朝江中那堪堪凸起的岩石掠去,打算将囚笼安置于上。
就在这时,
沈清宁倏地睁开眼,望着那正肆意凌乱的江风,心中思绪飞舞。
她淡然的面容上,似有一丝悲戚的暗色,氤氲开来。
“王爷,你可曾后悔?”
眸中眼泪终是止不住的落下,御玄澈闻之,心中一紧,
想要转身帮她擦去眼泪,但下一瞬,他便止住了身心,不敢妄动。
冷声道:
“事已至此,本王从不会后悔!”
“很好!”
沈清宁眸中的希冀渐渐被冷厉所替代,眸中的雾气似是化为了利刃,不再言语,不再看御玄澈一眼。
话语落下,侍卫腾空而起……
“王爷,你可知,囚笼入水,沈小姐便再无生路!”
慕容枫情急之下,不顾礼仪,快步上前拦住,嘶吼道。
“滚!”
压抑许久的声音爆发开来,充斥着怒意,令众人战战栗栗。
“还请王爷三思!”
慕容枫再次长跪于地,俯身颤抖着嘶吼道。
“慕容枫,你逾越了。”
他冷声怒斥,语气中皆是警告,在提醒着慕容枫莫要再多言。
“去将公主好生请下来吧!”
御玄澈落下一语,便朝那与沈清宁共乘一骑的战马走去。
慕容枫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朝着那艘大船走去,
清冷的目光扫过拓跋齐,落在雪见身上,
他道:“公主,请吧!”
拓跋齐并未阻拦,手中折扇“唰”的打开,眉头一挑,示意手下将船靠过去,放人。
雪见站在甲板上,看着两拨人马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