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分崩离析。
她当机立断,直接将龙岁岁这个搅家精给轰了出去。
龙岁岁:……这老太太,果然精明!
是的,郝氏没有猜错,龙岁岁确实只是嘴上说说。
龙岁岁没有为原主报复韩氏就不错了,还怎么可能原谅韩氏,并把她当成亲人般照顾?
原主的悲剧,郝氏固然是主谋,可总是被婆母驱使的韩氏也是帮凶。
只是原主的心愿里,并没有报仇这一项。
龙岁岁就没有多管闲事。
就连郝氏,龙岁岁也是本着“你不招惹我,我就不理你”的原则。
韩氏嘛,自然也被龙岁岁无视了。
她不会报复,也不会“孝顺”。
顶多需要表演的时候,把韩氏当成工具人,给自己刷一刷好名声。
现在嘛,有了郝氏的作妖,龙岁岁反倒找到了更好的理由——
妈,妹妹,弟弟,不是我不愿意照顾你们,实在是郝氏老太太不同意啊。
唉,她到底是长辈,我也不能不顾及她的意见。
所以,不是她“卢雪凝”不孝生母、不友爱手足,而是郝氏不允许。
龙岁岁不会斗极品,让极品们来个狗咬狗,岂不是更好?
龙岁岁完全没有反抗,就这么轻易的被一个老太太推搡出了家门。
然后,龙岁岁就看到了明显已经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的傅雪如、傅嘉树,以及吃瓜的邻居们。
龙岁岁的表情非常到位,见到傅雪如姐弟时,脸上明显有见到亲人的惊喜,但很快,惊喜就变成了无奈与愧疚。
“雪如!嘉树!这些日子没见,你们都长高了了。”
“那个……唉,你们自己好好的,有什么事儿,可以去雪庐找我!”
说罢,龙岁岁就故作仓皇的离开了。
她不是不想照顾弟妹,实在是有人故意为难啊。
“姐!”傅雪如反应过来,转身就要去追姐姐。
“姐姐!”傅嘉树也紧紧跟着傅雪如。
姐弟俩刚刚从外面回来,在门口听了两句,就又匆匆的跑下楼。
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他们冲到门口,正好看到一辆飞驰而去的黄包车的背影。
“姐姐!”
傅雪如这一声姐姐喊得都有几分悲戚。
姐姐就这么走了!
好几个月了,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听说是来送年礼,还要给妈妈和他们做衣服。
结果,却被祖母给赶了出去。
还有——
“二姐,大姐刚才说,要、要送我们出国?是真的嘛?”
十二岁的傅嘉树,稍显稚嫩。
与比他大两岁的傅雪如站在一起,个头几乎持平。
他望着空空的街口,幽幽的问了一句。
“嗯,姐姐认识很多领事夫人,她的那位好友,着名作家梧桐君就已经去了F国。”
傅雪如也因为“出国”两个字,被弄得心绪纷乱。
出国啊,她打零工的咖啡馆里,那个经理只是上过大学,还没有出过国呢,就能得到经理的职务。
那个经理还曾经用不甘的口吻说:我就亏在没有留过学,否则,我就不是在一个咖啡厅当经理,而是去银行、去大酒店当经理了!
除了这个经理的例子,傅雪如更是听着父亲留洋的故事长大的。
在傅雪如的认知里,出国=有出息=赚大钱。
从富家小姐到落魄千金的巨大反差,傅雪如这几个月,真的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一些罪。
对于金钱,对于富贵,她变得无比渴望。
尤其是在咖啡厅这种高档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不是精英就是名媛。
他们光鲜亮丽,他们出手阔绰。
每次从这些客人手里拿到小费,傅雪如欢喜的同时,也禁不住在畅想:如果爸爸没有死,傅家没有破产,那我是不是也能成为这些给小费的人?
而不是卑躬屈膝,陪着笑脸的赚取小费?
不得不说,事情往往都具有双面性。
郝氏给傅雪如找到这个高档咖啡厅当服务生,是想让她多赚些钱。
然而,傅雪如在赚到钱的同时,也被这纸醉金迷、富贵奢华的环境迷住了眼睛。
现在的傅雪如,本就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回到家又遭遇到了“能出国却被破坏”的悲惨。
傅雪如的一颗心啊,已经开始丝丝缕缕的冒出了黑气。
“原来大姐真的能够送我们出国啊!”
傅嘉树小声的嘀咕着。
他虽然还没有像傅雪如这般被现实弄得乱了心神,却也因为生活的囧困而瞬间长大。
傅嘉树无比迫切的想要真正的长大,然后像父亲一样好好学习,努力拼搏,让自己和家人们过上好日子。
若是能够出国,或许他就能真的如同父亲一般优秀,继而光耀门楣、振兴家业。
可惜,祖母居然不同意。
她老人家这是为什么啊。
她不是总把要努力,要有出息的话挂在嘴边,时刻鞭策傅嘉树好好学习嘛。
明明现在有了机会,她为什么又把机会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