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出版社也就盘活了,那些债务,自然就能顺利解决。”
“还有抵押雪庐的钱,也能想办法还回来!”
“卢丫头啊,我们才是一家人,虽然有磕磕碰碰,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这样吧,我把出版社的事儿,全权委托给你,还有作家呢,你年纪小,抹不开面子,就让我们这些老的去。不管是哭求,还是下跪,都有长辈呢!”
老太太越说越“亢奋”。
郝氏也是个人物,意识到自己无法从龙岁岁手中拿走雪庐,龙岁岁还试图跟傅家做切割之后,便迅速改变了策略。
不再一味的逼迫,而是开始利诱。
“兴邦的出版社还是很好的,有最好的印刷机,也有技术熟练的工人。”
就是遇到了骗子,这才被坑得一头一脸的血。
“雪如和嘉树年纪还小,而你呢,虽然也年轻,可到底已经成年。”
“我们是一家人,你更是雪如、嘉树的亲姐姐。出版社就交给你了——”
“以后啊,你就是出版社的社长!”
郝氏非常大度的将儿子的产业交给了“卢雪凝”。
龙岁岁:……哇!我好感动哟!
作为一个拖油瓶,居然能够“继承”继父的产业!
哪怕这个产业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可也是一份产业啊。
“我是社长?出版社的产权呢?”
龙岁岁勾起唇角,淡淡的问了一句。
如果不给产权,就跟送奴婢不送卖身契,让管家却不给账册一个道理。
郝氏:……
你个死丫头,让你当个社长就很不错了,你居然还贪心得想要出版社的产权?
“哦~~不给产权啊。呵呵,那我这可不算社长,顶多就是个打工人。”
“唔!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丫鬟拿钥匙,当家不做主?”
龙岁岁必须给郝氏点个赞,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老寡妇,凭空画饼的本事,比后世的资本家也不差什么啊。
郝氏被气得再次涨红了脸。
自己的心思,全都被“卢雪凝”识破了,关键是,这死丫头还都说了出来。
郝氏素来喜欢伪善,习惯了躲在后背搞事情,现在却被当面撕下面皮,那种羞愤,简直让她一个当了多年“老封君”的人,根本无法忍受。
郝氏想骂人,奈何面前的龙岁岁太难缠。
郝氏非常确定,自己若是骂她一句,她能回嘴十句!
现场唯一好欺负的,也就只有韩氏了。
郝氏转过头,狠狠的瞪着韩氏,“这就是你养的好闺女?哼,傅家养了她十几年,她就这么回报傅家?”
一点儿亏都不肯吃啊!
白眼狼!
一个两个的,都是白眼狼!
韩氏被婆婆吓得,顿时就是一个激灵,脸都白了。
作为一个温柔到近乎温驯的妇人,对于婆婆,韩氏有着本能的畏惧。
过去,婆婆哪怕教训她,也从没有“恶形恶状”。
大多都是绵里藏针,明明没有骂她,却还是能够让她羞愧到无地自容。
此刻,面对婆婆毫不遮掩的嫌弃、指责,韩氏这才明白,过去婆婆还是“手下留情”了。
她被吓得嘴唇都在抖动,并不敢违逆的转头训斥龙岁岁:“雪凝,你这孩子,怎么跟老太太说话?”
“做人要有良心!当初若不是你傅叔叔收留,我们母女两个,还不知道会沦落到什么地界儿呢。”
“你明明不是你傅叔叔的孩子,可这些年,你还是安安稳稳的在傅家长大——”
韩氏“畏婆婆如虎”,可面对自己生养的女儿时,又忍不住露出了“大家长”的强势。
她开始指责龙岁岁的不知感恩。
龙岁岁却精准抓住她话里的重点,“妈,你也说了,我不是傅兴邦的孩子,所以,傅兴邦欠下的债,与我无关!”
说到这里,龙岁岁又扭过头,看向郝氏:“老太太,你也听到了,我妈都说我不是傅兴邦的孩子,我甚至都不姓傅。又所以,傅兴邦的名声好与不好,也跟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刚才郝氏就是试图用“傅兴邦名声好,你也能受益”来洗脑龙岁岁,龙岁岁正好可以轻松驳斥——
拜托,我姓卢,傅兴邦是“以死谢罪”的清贵文人,还是“畏罪自杀”的无耻小人,都跟我没有关系。
郝氏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好个臭丫头,居然在这里等着她!
还有,听了龙岁岁的这番话,郝氏也算是明白了。
这死丫头,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她就是下定决心要跟傅家切割开来。
她不会帮傅家还债,更不会为傅家当牛做马。
果然,就在郝氏愤愤不平的时候,龙岁岁又开口了:
“老太太,我还是那句话,傅兴邦撺掇我母亲偷偷抵押雪庐的事儿,我可以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一笔勾销。”
“那三千块大洋,就当是我孝顺我母亲了!”
“傅家其他的债务,与我无关!是卖房子也好,是变卖首饰等私房也罢,都由你们傅家人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