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小白兔。”
“她会打人,你知道吗?她一个女人,却比男人都有力气!还动不动就拿戒尺!”
“还有,她特别贪财!好歹是公府门第的姑娘,却像个市井商贾般,贪恋黄白等俗物。”
“……樊无疾,我言尽于此,听与不听,便是你的事了!”
说完,韩仲礼就起身离去,那动作,颇为洒脱。
樊无疾却没有在意。
他眼底闪烁着光芒——
“力气大?能够用戒尺打丈夫?”
这表明,郑家二姑娘的身体好哇。
这么好的身体,应该不会轻易就被他给克死了吧。
“贪恋黄白俗物?巧了!我也喜欢!”
作为从底层挣扎上来的武将,樊无疾非常喜欢钱财。
废话,谁人不喜欢?
一文钱难死英雄汉。
那些说着“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要么是特别有钱,人家是真的不在乎。
要么就是极其缺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所以才说钱不好!
樊无疾缺过钱,也一夜暴富过。
所以,贫与富两种心态,他都亲身体会过。
而有过两种经验的他,坚定的认为,钱就是个好东西。
不好的只有人心,而不是钱本身。
之前,樊无疾还担心,自己没读过书,又不是世家出身。
一无是处的武夫,高攀不上人家国公府的姑娘。
现在嘛,听了韩仲礼这个前夫哥的话,樊无疾忽然觉得:
嘿,我与郑二姑娘竟也有共同的爱好呢。
如此,甚好!
樊无疾非但没有被韩仲礼的警告吓退,反而愈发的高兴起来。
此次下聘,更是倾尽所有。
“……这个樊无疾,还真是为了攀附高门,什么都不顾了!”
收敛思绪,韩仲礼望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忍不住的低声骂着。
他都好心的提醒樊无疾了,没想到这人,居然还坚持与郑家结亲。
如今更是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下聘。
也就是他,寒门出身的土鳖,浑身的土腥味儿都还没有吸取,为了能够娶个出身高贵的娘子,无所禁忌!
青松听到了自家世子爷的唾骂,嘴唇蠕动着。
他很想告诉自家世子爷真相——
世子爷,人家樊将军何止是“无所禁忌”,人家更是倾其所有。
单单是聘金,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黄金。
还有送给新妇的赤金镶宝石的首饰,还有一箱箱的绫罗绸缎……
一箱箱,一抬抬,简直就是拿出全部家底儿,也要求娶郑家女呢。
围观的路人,大体估算了一下,只樊将军送过去的聘礼,总价值就超过了十六万两白银。
除了黄白之物,人家樊将军还亲自去城郊,活捉了两对大雁。
诚意满满啊!
相较于樊将军的财大气粗,自家世子爷当初下的聘礼就略显“寒酸”了。
当然,也可以说“文雅”。
但,真金白银摆在那里,还是更有冲击力,也更能彰显樊将军对未来新妇的看重。
顶多就是会被某些人,酸溜溜的说一句:“果然是粗鄙武夫,就是喜欢这些阿堵物!”
黄金白银是阿堵?
青松等一众凡人只想说,那就把我“堵”死吧。
“……这些,还是不要告诉世子爷了,没得让他‘堵’心。”
青松默默的羡慕着,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青松没说这些,韩仲礼依然憋屈。
不管和离的真相是什么,在很多人看来,郑伽蓝就是他韩仲礼不要的弃妇。
韩仲礼呢,为了自己的面子,听到类似的言论,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而他这种“沉默”,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默认啊。
所以,郑氏真是韩仲礼的“弃妇”?
这样的言论说得多了,传的久了,就连韩仲礼自己都信了。
关键是,“和离”之事,也确实是他韩仲礼提出来的呀。
不管韩仲礼是因为嫌弃郑伽蓝,还是因为畏惧,总归是他主动的。
四舍五入,郑伽蓝就是韩仲礼的弃妇。
且在韩仲礼看来,郑伽蓝这样的弃妇,和离后,要么给人当后娘,要么下嫁再下嫁。
想要嫁个门当户对的少年郎,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然而,韩仲礼的这种想法还在脑海里回荡呢,樊无疾就如此高调的跑去郑家下聘。
声势这般大,唯恐京城的人不知道。
……虽然事情早已跟韩仲礼没有关系,可韩仲礼看着熙熙攘攘、浩浩荡荡的人群,还是有种被打脸的羞耻感。
“绕路!回府!”
看不下去了,韩仲礼是一点儿都看不下去。
用力跺了跺轿子的底板,韩仲礼大声对轿夫们喊道。
轿夫:……
东大街是回府的必经之路,怎么绕?
不过,主子发话了,就算不能绕,也要做出一个态度。
“是!”
轿夫们恭敬的应了一声,就抬着轿子,在东大街附近胡乱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