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娘家之间,孰重孰轻,简直不要太好选择!
龙岁岁丝毫没有为韩仲礼、为韩家遮掩的意思。
她抿着嘴,满脸的委屈与羞愤:“新婚夜,韩仲礼就故意装醉,不肯回新房。”
“我、我到今日,都没有与韩仲礼圆房!”
“什么?”
几个女人齐齐惊呼出声,眼底满都是不可置信。
她们不是怀疑龙岁岁的话,而是对韩仲礼觉得“不可思议”——
“韩仲礼,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怎么能如此失礼?”
郑伽罗一针见血,“难不成这门婚事,他被并不情愿?”
“可也不对啊!那日去相国寺相看,我也远远的看了他一眼,他对伽蓝并无不满啊!”
世子夫人则冷笑,“就算不满,也可以不答应!”
“不对!不是不答应,原本就不是我们家先开的口,是他们韩家先请了媒人来递话,我们才答应了相看!”
“哼!主动提亲的是他们,新婚之夜闹幺蛾子的,也是他们!怎么,故意拿我们郑家耍着玩儿?”
国夫人到底年长,考虑的问题更周全。
或者说,作为老辈人,他们是亲眼见过梁国公宠妾灭妻的大戏。
国夫人很快就想到了“根儿”上,她一双老辣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龙岁岁:“二丫头,你来说,韩仲礼那竖子,是不是有什么宠爱的丫鬟、侍妾?”
龙岁岁:……厉害!不愧是老一辈的宅斗冠军。
一猜一个准儿。
“有没有宠妾,我不好说!不过,韩仲礼确实有个通房。”
龙岁岁可不是故意把女主推出来当靶子。
而只是陈述事实,“韩仲礼自己说,说是三年前,梁国公府的太夫人临终前,担心孙儿没人伺候,便特意挑选了两个丫鬟——”
长者赐啊!
国夫人、世子夫人、赵王妃三个内宅妇人,都有着丰富的宅斗(宫斗)经验,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国夫人冷笑:“老糊涂!临死也要给儿媳妇添堵!”
都是给人做婆婆的,国夫人只听这一句话,就能猜透梁国公太夫人的算计。
婆媳斗法,不惜拿着孙子做筏子。
斗了一辈子,临死前,也要再狠狠的往儿媳妇心口插根刺——
梁国公的宠妾灭妻,绝对让国夫人对“宠妾”十分厌恶。
太夫人就偏偏给孙子(国夫人唯一的亲儿子)塞小妾。
啧,若是韩仲礼拎得清,懂得“敬而远之”,也就罢了。
若是他拎不清,与亲爹一样管不住裤腰带,绝对能够让国夫人恶心又憋屈。
如果这件事,没有牵扯到自家姑娘,奉恩公夫人也不会这般气恼,更不会口出恶言。
偏偏——
“韩仲礼竟真的糊涂至此?”
世子夫人都有些无语,“不是说他是难得的少年俊彦?”
出身好,还会读书,考试运道也极好。
才十八岁啊,就被点为探花郎,入了翰林院,仕途一片大好啊。
若不是看在他年少有为,前途无量,郑家也不会把唯二的嫡女嫁入名声烂透了的梁国公府啊。
“会读书,并不表明品行好!”
“再说了,那位梁国公,也不是酒囊饭袋啊。他在战场上,可没有内宅的那股子糊涂劲儿!”
赵王妃虽然年轻,看事情却透彻。
只能说,人的才华跟人品是没有关系的。
“国夫人呢?她知道吗?她、她就没有训斥、管教韩仲礼?”
奉恩公夫人沉默片刻,又问了一句。
“她不知道。韩仲礼自己不会说,而我、我——”
说到这里,龙岁岁故意做出怕遭人嗤笑的模样。
几个女人瞬间了然——
到底是新妇啊,刚过门,年轻,面皮尔薄。
闺房中事,她怎么好意思跟婆婆说?
也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娘家,被亲人们仔细询问,这才忍着羞愤开了口。
“我可怜的儿啊!”
世子夫人一把抱住了龙岁岁,眼泪瞬间滑落。
都是女人,都知道世道对于女子的严苛,世子夫人无比能够感同身受。
出身高贵又如何?
哪怕是皇家公主,若是不被夫君所喜欢,日子过得也不会太舒畅。
“韩家呢?韩家其他人可有欺辱你?”
赵王妃也心疼妹妹,可她思考问题也更为仔细、周全。
对于女人来说,丈夫很重要,可也不是最重要的。
丈夫不靠谱,若是婆家上下还不错,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怕就怕,丈夫是个宠妾灭妻的人渣,婆婆刁钻恶毒,婆家还有一大堆鸡零狗碎的烂事儿。
若真是那样,女子就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婚姻了!
“婆婆还好,慈爱、端方,都对我也大方。”
龙岁岁虽然三观感人,却从来不会说谎。
平心而论,作为婆婆,国夫人还是不错的。
没有因为自己婚姻不幸就心里扭曲的见不得儿媳妇“享福”。
且听韩仲礼那个意思,好像也是国夫人主动提出,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