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她不想打草惊蛇,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出手?
赵妈妈在内宅呆久了,满脑子都是斗啊斗。
龙岁岁的“不斗”,非但没有让赵妈妈放松警惕,反而让她愈发的疯狂脑补。
龙岁岁:……有病!
斗什么斗?
搞什么雌竞啊,有这时间,多搞点儿钱,不好吗?
……
“母亲,阿娇就是个丫鬟——”
另一边的韩仲礼,还在试图跟母亲讲道理。
他很想告诉母亲:郑氏并不是个善妒的!
或者说,对于“郑伽蓝”来说,所谓的“夫君宠妾”,远没有金钱来得重要。
毕竟,“嫉妒”什么的,是因为在乎,是因为爱而不得。
“郑伽蓝”爱他吗?
“嘶!”
想到“郑伽蓝”,韩仲礼浑身的青紫淤痕就忍不住的发疼。
能够对自己下死手的女人,应该谈不上“爱”吧。
如果这都算是“爱”,要么是郑氏变态,要么就是他韩仲礼扭曲。
偏偏,这些话,韩仲礼无法跟母亲说。
说什么?
说郑氏根本不在乎自己,新婚之夜,就接连寻衅,一而再的暴打他?
丢不丢人?
堂堂大男人,被个小女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另外,除了丢人,韩仲礼也怕母亲担心。
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自己能够成家立业。
若知道他与郑氏不合,这婚姻从新婚之夜就透着“不吉利”,母亲还不定怎么担忧、难过呢。
算了,这才只是刚开始。
韩仲礼也还没有摸清楚“郑伽蓝”的脾气,有些事,还是能隐瞒就隐瞒吧。
“母亲,您放心,东苑的事儿,儿子会妥善处理!”
韩仲礼只是不想劳烦母亲。
国夫人却误会了。
她以为儿子这是被那个叫阿娇的通房,迷得晕了头、忘了规矩。
二郎,糊涂啊!
通房丫鬟就是丫鬟,喜欢就宠一宠,却不能为了她而乱了规矩。
更不能为了她,让新妇不满。
现在的国夫人,还没有想到儿子继承了梁国公的宠妾灭妻。
她只当儿子是少年心性,单纯、长情又心软。
不管男女,对于生命中的“第一个”都是最看重的。
情窦初开、年少热情时的第一个女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阿娇还陪了儿子三年。
三年啊,不是三天、三个月。
不说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了,就是只猫儿狗儿,也有了感情。
少年郎君,娇美丫鬟,情真意切,柔意绵绵……确实难以割舍。
但,事有轻重缓急啊。
怎么能因为一个丫鬟而留下隐患?
不过,国夫人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走过来的。
国夫人更是亲眼见过梁国公的疯狂。
对于丈夫的“为爱痴狂”,国夫人只觉得恶心。
可若是自己的儿子也被俏丫头迷住了,国夫人只想着好好规劝、引导。
感情如洪水,堵不如疏。
儿子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热情炽烈的年纪,不能粗暴,只能疏导。
国夫人看着韩仲礼,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韩仲礼不知道国夫人的计划,他见母亲没有再强求,就以为自己说服了母亲。
母子两个又说了些家常话,韩仲礼便告辞离去。
刚刚走出主院,韩仲礼迎头就遇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小丫鬟。
“世、世子爷!不好了!少夫人、少夫人她、她——”
听到小丫鬟的话,韩仲礼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少夫人怎么了?”
难道又有不开眼的刁奴,敢仗着自己老资历,就违逆、欺辱新来的主母?
哪个刁奴,竟这般不要命?
是的,不要命!
在韩仲礼看来,胆敢挑衅郑氏的人,已经不是蠢了,而是不要命的“勇士”。
郑氏可是连他这个夫君兼国公世子都敢打的狠人啊。
收拾起几个刁奴来,简直更加容易。
“少夫人把、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重新登记造册!”
小丫鬟一脸的震惊,仿佛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韩仲礼:“然后呢?”
小丫鬟:……什么然后?难道这还不够?
少夫人只是刚进门的新妇啊,哪有新婚第二天就插手夫家的事儿?
含蓄呢?
矜持呢?
小丫鬟年纪小,品级也低,可她是国公府的家生子。
家里三四辈子都在府里当差。
对于规矩,对于豪门的“潜规则”,小丫鬟非常清楚。
在她看来,少夫人进门就给赵妈妈等一众有体面的世仆下马威,着实有些不妥。
这,已经很严重了。
更不用说,阿娇也在其中啊。
想到阿娇,小丫鬟变得急切起来,“还有阿娇,世子爷,奴婢出来的时候,少夫人正命人询问阿娇呢!”
韩仲礼:……难道我猜错了?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