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就被人急吼吼的叫了起来。
隔着窗子,便听到是世子爷吩咐,青松披上外袍、提着鞋子就跑了出来。
支取东西的对牌还在他手上,去库房这种差事,也只能由他去。
“……又取东西?”
青松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提好鞋子,一边询问身边的婆子。
“是!世子爷催得很急,快些吧,别让主子等着急了!”
婆子也不理解,可做奴婢的,只管好好办事就可以。
不该管的别管,不该问的别问!
青松:……
完全摸不到头脑,只能一路小跑的去库房。
库房的婆子吃了酒,准备睡觉。
呼噜声刚刚起来,就被哐哐哐的砸门。
婆子:……有完没完?这是闹土匪呢!
骂骂咧咧的开了门,见是青松,虽然没有继续再骂,也没了刚才那次的殷勤。
验看了对牌,开了门,在靠门口的地方,随意选了两口箱子,开锁、清点、登记……
一番折腾,青松带人抬着箱子离开,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了。
婆子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忍不住咬牙:“应该没有第三回了吧!”
再一再二不再三啊。
就算是主子,也没有这么折腾奴婢的!
……
与库房只隔了一条街的书房,外头的喧闹,书房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西侧的房间里,本就辗转难眠的阿娇,听到动静,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本不想关注,而就是忍不住。
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又是青松?又来开库房?”
这一次又一次的,一次就是两大箱……到底是少夫人啊,不像她阿娇一个奴婢,世子爷再宠爱,也从未如此的大方!
“阿娇,够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死心吗?”
“对于世子爷来说,你就是个卑贱的通房,是个打发时间的玩物,跟猫儿狗儿没有什么区别。”
居然还贪婪的奢望世子爷的一切!
阿娇再一次的狠狠骂着自己,她用力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但,两滴清泪,还是从眼角悄然滚落。
……
“娘子,赔礼到了!可还满意?”
忍着羞辱与愤懑,韩仲礼好声好气的对龙岁岁说着。
龙岁岁瞥了一眼,嗯嗯,这两箱估计没有经过挑选,居然全都是金银器物、盆景摆件等。
金碗、金碟、金筷、金勺,金托盘,金烛台……一整套的赤金雕花的餐具。
这,应该是用来祭祀的。
或是重大节日用来装点门面的。
日常生活,应该用不到。
不过……重在价值!
黄彤彤、金灿灿的,看着就让龙龙欢喜。
还有盆景,不是木石的,而是赤金玉石的。
盆、植栽等,都是黄金。
植栽枝头上的花、果等,则是用玉石雕刻。
一个箱子里,只有一盆。
而只这一样,就价值千金。
关键是,黄金、玉石什么的,全都精准的落在了龙龙的心巴上。
好看!
嘿嘿,真好看!
收走!
嘿嘿,都收进龙宫里!
龙岁岁满意了,决定“原谅”韩仲礼的失礼。
于是,“安寝”这一节,算是揭过去了。
再次将婆子、丫鬟等请退出去,时间已经过了子时,进入到了丑正(02:00)时刻。
一而再的被折腾,韩仲礼真有些被弄怕了。
他看看挂满红绸的新房,还在燃烧的龙凤喜烛,以及准备上床安寝的“郑伽蓝”,韩仲礼眼底明显有挣扎。
该死,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上床睡觉?
不!
还有可能会被郑伽蓝这疯狂的泼妇踹下来,并扣上“冒犯”的大罪,然后就是讨伐、暴打……自己赔礼道歉整个流程。
不!
决不能再挨打了!
虽然隔着衣服,看不到伤痕,但皮肉的疼痛,告诉韩仲礼,他现在一定是遍体鳞伤。
从未挨过打的韩仲礼,彻底知道疼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决然:不能上床!不能让“郑伽蓝”再次有借口胡闹!
韩仲礼转身,准备去外间的罗汉床上歇一歇。
“韩仲礼,你要做什么?”
韩仲礼刚转过身,一只脚刚刚抬起来,龙岁岁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夜深了,我怕打扰到娘子,我去外间——”
一个“睡”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迎头飞过来的枕头砸飞了。
砰!
龙岁岁投的非常准,枕头直接落在了韩仲礼的脸上。
虽然枕头不是瓷枕、玉枕,而是填充了丝绵的引枕,但引枕个头大啊,准头足啊,还有抛物的重力加速度等等外在原因。
其结果就是,韩仲礼被砸得眼前一黑,身子都有些踉跄。
关键是鼻子,钝钝的疼,还有温热的液体蜿蜒流下。
“郑!伽!蓝!你在做什么?”
韩仲礼真的忍无可忍,他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