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
“……还好还好,这里只是京郊驿站!”
“贼娘的!怎么就变成这幅模样了?我不就是心里不忿,想说几句酸话嘛。”
“这颜氏也真是的,就剩下一个臭丫头、一个小儿,居然还敢这么强横!”
“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颜氏傲骨?”
“不对!娘的,险些给忽略了!颜家就是因为没人了,才敢摆出‘鱼死网破’的决绝架势。”
“但凡颜家枝繁叶茂,这对姐弟都不敢如此的豁出去。”
人多,固然势大,可牵绊也多啊。
为什么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就是因为这些人,没有牵绊、没有顾忌?
颜家姐弟可以豁得出去,陆权以及他背后的陆家,却不能。
不是不敢,而是没有必要啊。
又不是真的生死仇敌,只是因为不成器的不肖子的嘴欠,就要赌上整个家族?
闹呢!
“……抱歉,是我行事不妥,言语冒犯!”
陆权没有蠢到家,还分得清轻重缓急。
他立刻欠身道歉。
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有些别扭,却已经在认错了。
“……”
龙岁岁和颜安都还是怒目而视的样子。
他们没有松口。
龙岁岁:……开什么玩笑?主动跑上来犯贱,说句“抱歉”就完事儿了?
还有,你赔罪都不送赔礼的吗?
口头道歉,毫无诚意!
颜安虽然从小被阿姊教导,骨子里却还是颜氏的傲骨。
他不肯原谅,只是觉得陆权的态度还不够诚恳。
丝毫没有想到“赔礼”上去。
不过,原因不重要,结果就是姐弟俩拒不接受陆权的道歉。
陆权:……娘的,有完没完?
差不得就得了!
我就是嘴欠的言语冒犯了一下,现在也道了歉,你们还想咋地?
还是跟在陆权身后的老家将更通晓人情世故。
他赶忙凑到前面,躬身行礼,“女郎君、小郎君,吾家世子言语冒犯,实为不妥。”
“吾等素知颜家清贵,原不该再行冒犯。”
“然则,世子有错,理当赔偿,还请女郎君、小郎君切莫嫌弃!”
陪!
他们不止会道歉!
还会赔上重礼。
老家将此举,略有僭越的嫌疑。
但他相信,将军、夫人等定能体恤,甚至会赞赏。
颜家不可怕,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但,颜家后面还有卫家,以及整个世家阶层。
听说前段时间,圣人要推行考试选官的政策,世家们都爆发了。
他们正想方设法的跟圣人,跟朝堂死磕呢。
若是这个时候,让世家抓住了把柄——朝堂新贵仗势欺人,欺辱孤女孤儿,圣人都会陷入被动。
谁不知道,陆家、卫家等将门,都是圣人的心腹。
陆家犯了错,圣人都要受连累呢。
圣人若是因为这件事被世家为难,甚至不得不做出让步,陆家就是罪人。
而造成这一切的陆权,极有可能被陆家推出来当炮灰。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节点,龙岁岁抓的非常精准。
就是大夫人,到底远离京城,对于京中的最新动向并不知道。
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龙岁岁:……呵呵,我有女主赵听澜做辅助啊。
这个架空的王朝,就像是历史上的隋朝。
而隋朝最大的一项功绩,就是开创了科举选士制度。
现在的皇帝和世家,正在进行一场艰苦而漫长的较量。
龙岁岁呢,就稍稍利用了一下下。
既是给“陆权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颜家不好惹。
咳咳,也是让陆家多送些赔礼。
他们颜家,可“贵”着呢。
陆权:……
他再也不敢嘴欠了,更不敢招惹颜氏了。
呜呜,就说了两句闲话,陆家就赔了十几口大箱子的财货啊。
龙岁岁:……还好啦!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的一个。
那个,卫家还有一个“狗大户”呢。
啪!
杨氏将手里的茶盏砸了出去。
“一个京郊的田庄,两家东市的商铺?还有金银若干?她怎么不去抢?”
“……我的好阿妹,你就不要再说‘抢’字了!”
杨司马也一脸的阴沉。
他没想到,自己的马脚这么快就被大夫人给抓住了。
这个农妇居然还一脸的大度,说什么“都是一家人,就算有错,也不好太过苛责”,“颜氏是晚辈,总不好为难长辈”。
大夫人越是宽容、越是大度,越是让颜氏委曲求全,雷国公就越是愧疚、越是愤怒。
大夫人前脚刚进门,雷国公后脚就褫夺了杨氏的管家权。
账本、钥匙,全都上交给了大夫人。
还有路遇山匪的事儿,大夫人也摆足了宽厚大妇的做派。
她根本没有提惩戒杨氏和杨司马,只是说颜氏可怜,不但遇到了劫匪,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