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洞穿胸膛的那柄断刃。
夏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何时……”
“我何时……露出了马脚？”
断臂抵住夏鸣的后背，何念生下颌死死卡住夏鸣肩膀的同时。
他右手紧握的青铜断刃也在一点点用力贯穿着夏鸣的胸膛。
经历了乾元姬空的这一番眸光轰炸，无论是何念生还是夏鸣都到了强弩之末。
他们身上的防御手段都已经被逼了出来。
轻嗅着空气中那股熟悉的鲜血甜香，何念生的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夏鸣啊，夏鸣，你的气息我又怎么会忘记呢？”
“你那古怪的笑声应该是你和我说过的鹤吧？”
“夏鸣啊，你的病更严重了。”
“为师这就帮你解脱。”
断刃洞穿、心脏抽痛、夏鸣只觉得浑身发冷。
似乎那柄断刃吸尽了他的全部生机。
那柄断刃很不对劲。
若是寻常伤口，凭着夏鸣的恢复能力，那样的伤口很快便能愈合。
但是此刻夏鸣的心脏创口之上，已经长满了暗绿色的铜锈。
铜锈宛如青苔，无情地侵蚀着夏鸣的整个心脏。
一点又一点，夏鸣的生机开始缓缓流逝。
反抗？
拿什么反抗？
夏鸣的肉身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
而那为夏鸣挡住一击的小驴子此刻也爬不起来了。
世子姬空的眸光冲击虽然杀不死小驴子，但是他也能让小驴子趴上一会儿。
即便是夏鸣也不得不承认，何念生抓住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时机。
只此一刀，何念生直接干穿了他的小心脏。
而他前一秒还在叫嚣着干世子。
念头浮动，眸光闪烁。
感受着体内那渐渐流逝的生机，夏鸣舌尖死死抵住了上颌。
“如果要死，你何念生得陪我一起死！”
“赵元丰给我杀了他！”
夏鸣声起的那一瞬间，挂在他腰间的元丰血剑动了。
血光一闪，剑光森然，但见空中留下一道细长的血色残影。
残影渐渐暗淡的同时，何念生的首级也一点点滑落肩头。
断口齐整，不留一点血迹。
迸溅的滚烫鲜血已经被元丰剑身吸干了。
何念生双眸凝滞，他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与此同时，何念生挂在腰间的那枚细长玉符也悄然崩灭。
夏鸣腰上挂着的细长血剑，何念生当然是注意到了。
但是何念生也不可能想到，这柄细长血剑之内还藏着一個超脱神魂！
何念生的身躯一点点倒下，而他手中紧握的那柄断刃也随之缓缓抽离了夏鸣的胸膛。
与此同时，何念生的额头上也亮起了一缕白茫茫的光芒。
光芒于空中凝聚，渐渐汇聚成了一个旋动的漩涡。
——那是天命印记。
咻的一声，天命印记竟然直接钻入了夏鸣的额头之内。
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淡淡悸动，夏鸣此刻并无半点的喜悦。
此刻的夏鸣只觉得无比讽刺……
昔日求之不得的天命印记，竟然就这么得到了？
何念生还真是天命之人啊！？
只是此刻，他夏鸣要那天命印记还有什么用呢？
他已经快死了。
无力跪坐在地上，夏鸣脸色已然惨白如纸。
他能感觉到自身生命的无情流逝。
一点又一点，无边的黑暗渐渐笼上。
夏鸣那双孕育奇迹的眼睛，正在一点点变得灰暗。
“我的奇迹……就要终结于此了吗？”
夏鸣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右目悄然流下一滴泪水。
夏鸣想到了过往的一幕幕。
那些浮动的过往，宛若一扇扇彼此相连的屏风。
于那屏风之内，夏鸣看到了鹤舞九天、彩云浮动。
那些人和事啊……似乎都在一点点暗淡。
原来这就是死亡。
既熟悉又陌生啊。
……
元丰血剑飘在半空，感受着夏鸣那逐渐暗淡的气息，赵元丰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他竟然就这么死了！？如此容易？这厮不会是在诈我吧！”
“一柄断掉的残刀就能将他给干没了？这可能吗？”
“等等！这柄断刀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这玩意好像是那个时代的造物！”
“大世之咒！？”
就在赵元丰仔细感知何念生手中断刃的时候，大阵之内的姬空此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目光一寒，环顾周遭，姬空眉心开始震颤不休。
“这是内讧了？逆修者也，不可救药！”
“迟则生变，此地不宜久留。”
浑身灵气暴起，姬空开始努力摆脱大阵的镇压。
道道金色灵气长链，勾连此方山河大势。
长链绷紧，姬空身躯既又下沉。
一时之间，金色长链竟然不可撼动。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