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
虎牢关外,跟周军对峙了近二十日之久的秦军,终于发起了猛攻。
数以百计的虎蹲炮、霹雳炮、红衣大炮被拉到了阵地的前沿地带,对雄伟壮观的城关展开了炮击。
“咻咻咻!”
伴随着一阵阵撕裂空气的声响,炮弹夹杂着火光、硝烟划破天穹,冲向了远处的虎牢关。
“轰隆!”
炮弹重重的轰击在堞楼上,瞬间火光冲天,偌大的堞楼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砖瓦砾,断壁残垣,以及飞溅的血肉、肢体。
哀嚎声经久不绝。
原本躲在堞楼中的周军将士,面对秦军的炮击,毫无还手之力,根本躲不掉!
随着堞楼被炸塌,不少周兵也是遭到柱子的倾轧,被活活砸死,被埋在了废墟里,生死不知,只是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啊——”
一名周军士兵半个人都被炸伤,殷红的鲜血淋漓,遍布了整个脸庞以及衣甲,他的胳膊也被炸飞了,不知道掉在了何处。
这周兵声嘶力竭的惨叫着,捂着失去了手的臂膀,半跪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神色。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颗炮弹当头砸落。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强大的气浪把他掀翻,使他整個人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
本来厚实的铠甲,也挡不住爆炸产生的铁片的冲击,嵌入了肉里,造成了致命伤害。
一颗又一颗的炮弹朝着虎牢关的方向飞射,好似天火流星一般,把虎牢关的堞楼、瓮城、角楼、垛口等建筑物摧毁殆尽,几乎夷为了平地!
这是地毯式的火力打击。
任谁也没想到,秦军竟然有这样的“神器”!
此时此刻,柴荣在一众牙兵的保护下,躲到了城关一角的堑壕中,眼中也不免浮现出了一种惊惧的神色。
看着一颗颗呼啸而来的炮弹,把己方将士的血肉之躯炸成了“碎片”,柴荣岂能不心有余悸?
“秦军这是使了什么妖法?”
“是那些铁疙瘩吗?”
“竟然比投石机的威力还要大上十几倍!真是骇人听闻!”
“常公!常公!你还好吗?”
“啊?殿下,你在说什么?大点声!老夫听不见!”
被一队牙兵护送过来的常思,颤巍巍的蹲在了堑壕中,跟柴荣凑到了一起,只是双手捂着耳朵,大声喊话。
不得不承认,秦军的这些火炮威力巨大,能对周军造成极大杀伤力的同时,还产生了大量的烟雾,那震耳欲聋的巨响,更是把人的耳膜震得生疼,几乎失去了听觉!
柴荣无奈,只好凑到了常思的耳边喊话。
“常公,你快派人顶上去,务必不要被秦军钻了空子!”
“好!”
常思点了点头,当即就在一众牙兵的簇拥下,跳出了堑壕。
之前杨骁在进攻兰州城的时候,使用了震天雷,取得奇效。
有鉴于此,柴荣也知道杨骁在进攻虎牢关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故技重施,再次使用威力巨大的震天雷,所以早早地吩咐麾下的将士深挖堑壕,以便于构筑这种防线来对付秦军的震天雷。
没想到,秦军的火炮比起震天雷的威力更大。
只是几轮炮击,原本守在城头上的周军将士就被吓破了胆子,纷纷跑了下来躲避。
掩体?
开玩笑,由砖瓦梁柱建造而成的堞楼、瓮城,都经不住炮弹的几次轰击,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给他们躲藏?
“回去!”
“都给老夫回去!”
“有临阵脱逃者,斩!”
跳出了战壕的常思,“唰”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虎目圆睁,怒视着挤满了过道,准备逃跑的周军士兵。
看见常思这副架势,溃逃的周军士兵都被吓坏了,纷纷惊恐万状的说话求饶。
“大帅,放过咱们吧!”
“秦军用了此等神器,岂是人力所能阻挡的吗?”
“一炮就能把堞楼炸塌了!”
“那弹丸的碎片还把铁甲都击穿了,谁挡得住?”
“大帅,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你高抬贵手,放小人逃命去吧!”
闻听此言,常思怒了,须发皆张,“噗嗤”的一声,就一剑刺在了面前这个溃兵的胸口,鲜血四溅,染红了常思的半边脸。
常思又大手一挥,冲着面前的一众溃兵怒斥道:“有临阵脱逃者,这就是他的下场!”
“……”
挤在过道中想要逃命的周军将士见状,不禁面露难色。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为之奈何?
忽然,“咻”的一声,一颗炮弹划破了长空,不偏不倚,径直朝着常思这边砸了过来。
常思的瞳孔猛地一缩,手脚冰凉,想要逃跑,这个时候双腿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无法动弹了。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火光四溅,泥巴混杂着血肉纷纷扬扬,常思整个人被炸飞了。
一只还握着长剑的胳膊,还被甩飞到了堑壕里,坠落在了柴荣的脚下。
见状,饶是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