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时代前进半步是天才,比时代前进一步则是疯子。
很多时候,天才和疯子之间,只不过是一念之差。
若是条件允许的话,杨骁会做“天才”,而非“疯子”。
所以沈义伦提出的这一构想,被他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纳粮一半,或均分口粮,无疑会极大的打击屯田农民的积极性,不可为之。”
听到这话,沈义伦的脸色一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被杨骁责骂。
杨骁却是和颜悦色的看着沈义伦,缓声道:“顺宜,你的想法很好,只是有些不合时宜。”
“我意,设立牧政司,负责管控牧民分养的牛羊骏马,就由你担任牧政使吧。”
沈义伦顿感受宠若惊,鼻头一酸,竟是眼眶一红,站出来向杨骁下跪,磕了一个响头正色道:“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好!”
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现在杨骁就是沈义伦的“伯乐”,对他有着莫大的知遇之恩。
相比于“科班出身”,当过官的魏仁浦和薛居正,沈义伦的出身贫寒,只在乡下当过私塾先生,教书育人。
承蒙杨骁看得起,还屡次委以重任,沈义伦又怎能不感激涕零?
杨骁又跟众文武商议了一些事情,便返回了节度使府的后院,跟自己的两位夫人高婉清和李淑贞在后花园赏花。
对于高、李二女,杨骁心中还是颇为歉疚的。
毕竟他一别就是一年之久,二女岂能不寂寞?
偏偏杨骁还没有跟她们生儿育女的。
这一回,杨骁就打算好好的“耕耘”一下,争取早日再开枝散叶。
……
后院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苍松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桂花、水仙花、菊花、秋葵、木槿等花朵的芬芳馥郁,随着凉风习习,吹卷进了鼻子里,沁人心脾。
时值初冬,明州的天气还算不得严寒,却也有了不少的凉意。
杨骁以锦带束发,穿着一袭长袍,脚踏软靴,就跟高婉清、李淑贞坐在了凉亭中一边赏花、品茶,一边还说着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不同于喜欢舞枪弄棒的李淑贞,高婉清显得更加文雅一些。
出身将门的高婉清,骨子里的柔曼,那一种书卷气,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拟的。
这样的高婉清,让人很有征服欲。
聊着聊着,高婉清的兴致一来,就打算给杨骁画一幅肖像。
“夫君,对,就是这样……别动。”
高婉清捏着纤细的毛笔,比划了一番后,就开始在洁白无瑕的宣纸上作画。
这种宣纸,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杨骁难得按照高婉清的吩咐,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保持着一种严肃的神态。
这一刻的他,好似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又仿佛征战四方的大将军。
站在高婉清身边的李淑贞,瞅了一眼高婉清的画作,忍不住轻掩小嘴,美目中异彩连连,娇呼道:“婉清姐姐,没想到你的画技如此出神入化,堪比吴道子、阎立本了。”
“咦,淑贞妹妹,你也知道吴道子和阎立本?”
“那是。”
看着高婉清颇为疑惑的样子,李淑贞仰着头,跟骄傲的白天鹅一般,浅笑道:“婉清姐姐,妹妹我可是从小就受过儒学熏陶,仰慕汉家文化久矣的。”
“四书五经,妹妹我都读过,对于琴棋书画,不甚精通,却也还算略通略通。”
“姐姐,以后你教妹妹我画技好不好?”
闻言,高婉清有些啼笑皆非的摇摇头,说道:“淑贞妹妹,你要学画,那就找错人了。”
“我的画技也是粗浅,难登大雅之堂。再者说,画道之事,也要看个人天赋的。”
一听这话,李淑贞就禁不住红唇一撅,把头扭到了一边去,似乎是在跟高婉清置气一般。
二女一起在节度使府生活了这么久,感情也是越发深厚了。
嬉笑怒骂,宛如深交多年的闺蜜一样。
毫无违和感!
过了一会儿,高婉清的一幅画作,终于是“新鲜出炉”了。
杨骁看见画卷上自己的肖像,也是不由得眼前一亮,赞道:“清姐,你这画作,真是惟妙惟肖,把我的相貌都跃然于纸上了。”
“只是,我看着有那么俊美吗?”
一时间,杨骁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他不是臭美之人,却也偶尔照镜子。
只见高婉清这画作上的杨骁,俊美而不失阳刚之气,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眉宇间还自带一种杀伐之气……
这是形似?
神似?
高婉清掩嘴一笑,柔声道:“夫君,这是妾身眼中的你……”
美人情重!
难怪有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高婉清眼中的杨骁,显然就是这般俊美,无可挑剔的。
“清姐。”
“夫君……”
杨骁旁若无人的把高婉清拥入怀中,深情款款的互相凝视着,嗅着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