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骁入狱后,原本跟他是新婚燕尔的卫凤娇,以及花见羞、李秀玉,三女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把杨骁搭救出来。
然而,就连跟杨骁一向交好的柴荣、高怀德都表示无计可施。
没了办法的卫凤娇,只能去找符金盏,让她想方设法。
得知杨骁遭到陷害,被打入天牢的符金盏却很淡定,拖着大病未愈的身子,跟自己的父亲符彦卿密谈一番之后,就找到了朝中一向贪婪的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苏逢吉,重金贿赂了他。
由此,符金盏这才得到了跟杨骁在狱中见面的机会。
“金盏。”
“潇哥儿,听说你在牢里不止被严禁外人探视,而且还不能吃饭。我带了两块烧饼,还热乎的,你趁热吃了吧。”
说着,符金盏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两块烧饼,递给了杨骁。
杨骁沉默了。
外边的狱卒,显然是搜查得严,虽说不敢对符金盏搜身,却也不可能冒着违抗圣旨的风险,让她堂而皇之的把饭菜带进牢里给杨骁吃。
而符大娘子将热乎的烧饼揣在胸怀之处,岂能不被烫到?
杨骁默默的吃完符金盏给的两块烧饼,这才恢复了些许气力。
“金盏,真是难为你了。”
“不,潇哥儿,你若安好,我做什么都无怨无悔。”
符金盏也不嫌弃杨骁身上又脏又臭,躺在了他的怀里,依偎着。
跟娇生惯养的波斯猫一般,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潇哥儿,我父王已经向官家求情,请他放了你。”
“有他出面,相信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闻言,杨骁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父王真的有这般好心,愿为我搭进去一张老脸?”
符金盏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潇哥儿,你莫要多虑。我父王他,还是待你不薄的。”
“金盏,你不要骗我。”
杨骁缓声道:“你是不是跟他做了某种交易?”
“没有。”
“你骗我。金盏,你难道从未发现过,自己撒谎的时候,耳根子会发软吗?”
“我……我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才会这样啊。”
“告诉我,你跟符王做了什么交易?”
看见杨骁一再询问,符金盏知道兜不住了,于是低着头,眼神颇为暗淡的道:“他若能把潇哥儿你搭救出去,我就毫无怨言的嫁给李崇训……”
等了许久,杨骁并没有说话。
符金盏抬头一看,只见此时杨骁的脸上,尽是一种波澜不惊的神色,就连眼睛里都透着一种死寂。
符金盏知道,这是杨骁最愤怒的时候的样子。
但,事情早就已经无可挽回了。
符金盏只是不愿让杨骁内心感到歉疚。
“潇哥儿,作为补偿,我父王已经打算将二妹许配给你了。”
符金盏自己打起了精神,嫣然一笑道:“我这二妹,跟你年龄相仿,温婉可人,而且与我的容貌别无二致。”
“她跟你是真正的良配。你若能做了我父王的女婿,他想必也会更加重用你,信任你,不至于被外人离间了。”
闻听此言,杨骁眯着眼睛道:“这算什么?金盏,符王是在可怜我吗?”
“就算有个跟你的容貌一模一样的符二妹嫁给我又如何?”
“金盏,我要的是你!”
“唔。”
鼓起了勇气的符金盏,在杨骁话音一落的时候,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堵住了杨骁的嘴!
杨骁愣了一下,旋即也投入进去,不负佳人不负卿。
这一刻,二人仿佛忘了彼此置身于何处。
……
符大娘子离开不久,杨骁就被释放了。
适才出了天牢,杨骁第一个碰上的人,便是那個深不可测的相士王朴。
“杨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看见王朴似乎是真的有事情要跟自己交代,杨骁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他到了一处环境清幽,装饰雅致的茶楼,对席而坐。
这里是一个雅间,没有旁人,隔墙无耳。
“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出狱?”
“在下掐指一算,算到的。”
“呵呵。先生说笑了,老实说,我并不相信。”
杨骁只是一笑置之。
王朴也不气恼,笑吟吟的问道:“将军,你不信命理吗?”
“我始终相信,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将军,恕我直言,你所谓的‘人定胜天’,可能就在这命理之中。”
“……”
杨骁倒是没有反驳王朴的这句话。
毕竟,他能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五代十国的乱世,本身就是非常玄乎的事情。
“先生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且慢。”
王朴连忙收起了脸上泰然自若的神色,郑重其事的道:“将军,不知道你对如今的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一个字就能概括,乱。”
杨骁淡淡的道:“自从唐末的黄巢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