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 静心殿的廊道内。 二十四名婢女,十八名太监,正队列整齐地站在那里。 这些人就是朱子贵在王府中的全部嫡系了,反正不是弱女子,就是无鸡之人。 二愣站在这群人前侧,腰挂名刀,背对着偏殿喊道:“王府正值多事之秋,怀王也一向待各位不薄,我希望诸位能懂得……懂得……。” 他嘴笨,又没有读过几天圣贤书,所以演讲了一半,便忘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并且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那句著名的忠君成语该怎么说。 他“懂得”了好一会,也没憋出来下半句。 这时,站在莲儿旁边,一位曾与朱子贵经常打扑克的婢女,翻了翻白眼回道:“洪侍卫,大道理我们都懂得,王爷也经常与我们这些弱女子秉烛夜谈,体己的话,也令奴家多次苦水如泉涌,我等自然不会与朝廷那些走狗沆瀣一气……!” “是啊,洪侍卫与我们说这些,简直是白白浪费口舌……!” “洪侍卫今日说这些话的意思,难道是怀疑我们中间有人投靠了朝廷走狗,充当耳目?” “……!” 这群太监和婢女,伶牙俐齿地回应着。 但这也不是故意针对二愣,只是单纯觉得对方在说些无用的话,再加上近期怀王府暗流涌动,搞得人心惶惶,所以态度都很敷衍。 怀王寝宫的女官是莲儿,这群人也自然不太需要巴结二愣。 二愣一看现场有点失控,顿时意识到大家可能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算了,嘴笨就不要多哔哔,直接上干货! 二愣摆手一笑:“好吧,诸位请随我进来。” 言毕,二愣转身推开偏殿的房门,侧身让开了身位。 只一瞬间,殿内的金光,银光,便闪瞎了婢女与太监的双眼。 小半个殿中,居中摆放着大量古玩,字画,以及瓷器等收藏之物,而且还有诸多银两,金条。这些世俗之物,都是昨天任也与二愣在密室中发现的。 嗯?!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懵逼且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殿下说了,他如此处境,你等还愿意誓死相随,那自当有赏。殿内所有金银财宝,众人平分。”二愣龇牙喊道:“你等可知殿下心意?” 就一句话,四十多号人齐刷刷地跪地,原本脸上的慵懒,不耐,敷衍之色,也顷刻间荡然无存。 “誓死追随怀王殿下!” “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王爷今夜便是用那灯油之物,奴家也舍命迎合!” “……!” 多说无用,当真金白银摆在面前时,这群出身穷苦的奴仆们,才真正地感受到怀王还“记得”他们,心里的一丢丢不满,以及惶恐不安,也瞬间消失了。 二愣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与莲儿一块按照名单给下人发赏钱。 临结束,二愣见到一位婢女,手持三寸铁棍,插入锁眼中撬动木箱时,他突然想起了任也之前说的那句,夹得再紧,也防不住一心想要刺人的枪…… 一个动作,一瞬间他就通透了。 “原来如此!殿下果然是个妙人,用词堪比大儒。呵,生动,有趣!” …… 用了一整日的时间,任也将日记本看了一大半,也懂得了不少星门的基本规则。 夜幕降临,戌时后,他便去了王妃寝宫。 就在此时,一位白天参加了分钱的小太监,来到了外院的春香园。 这里是王府的游乐赏景之地,但朱子贵不好此道,所以平时也没什么人来。 小太监站在漆黑的古树下,表情猴急地等待着。 周遭鸟兽嘶鸣,片刻后,柳玲儿穿着黑袍,面戴黑巾,自黑夜中而来。 她面容被黑巾彻底掩盖,声音高冷:“你有何事,要这么急的见我?” “禀告主人,今日早晨,侍卫洪甲地召集了寝宫内的所有下人,去了静心殿,并赏了大家不少金银财宝,以此收买人心。”小太监立即弯腰,恭敬地回应道:“事后,他便让我们加强怀王寝宫的夜巡,给每人都分配了任务,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柳玲儿不耐地打断道:“昨日我们投蛊失败了,今天他们加强戒备,这不是正常之举嘛?” “嘿嘿。”小太监贱嗖嗖的一笑,立马补充道:“不正常。怀王和二愣确实在明面上加强了寝宫的夜巡,可那女官莲儿却在今日下午,偷偷去了静心殿。我在暗中一路尾随,发现这个贱人偷偷收拾出了一间空房,并且还在廊道内设置了许多弓弩暗器……。” 柳玲儿听到这话, 瞬间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加强寝宫防卫,只是那废物的障眼法?” “没错,昨晚投蛊的事情已经让废物怀王警觉了。他今晚必不会在寝宫居住,一定偷偷地去静心殿,并且除了洪甲地与莲儿外,他也不会再通知任何人,不然做这个障眼法将毫无意义。”小太监再次弓腰:“所以,属下觉得,这对主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若再次出手,那废物身边无人,则必然事成。” 月色下,柳玲儿突然向四周观察,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