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叔跟前,两人兜兜转转竟修成了正果。 钟璃醒来时,梦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她想抓住却只是徒劳,她有些怅然若失,像是丢掉了极为重要的东西。 “姑娘,姑娘,您总算醒了。”耳边是喜极而泣的声音。 “秋月?夏荷?” 钟璃挣扎着想坐起来,秋月连忙扶住了她,“姑娘,您中了毒,身体正虚弱,您先躺着吧。” 钟璃缓了片刻,意识才逐渐回笼,她记得之前身体异常难受,似是中了剧毒,钟璃本以为必死无疑,谁料竟被救了回来。 夏荷脸上满是泪,此刻却露出个笑,“我就知道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必能平安渡过这一劫。” 秋月也又哭又笑的,“这次真该好好谢谢三爷,若非他,姑娘只怕……”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下去,钟璃也清楚之前的凶险,她仔细询问了一下,才得知是裴邢救了她。 对这个三叔,钟璃一向又畏又怕,平时见了能躲就躲,就怕不小心惹到他,不知为何,此刻,听到他的名字,她心中却泛起一阵奇怪的涟漪,一颗心无端有些空落落的。 秋月的骂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定然是萧盛那贼人害您至此。” 钟璃这才想起,咳血前,曾在萧盛身上闻到一股很奇特的香味,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却没能想起那味道究竟有何特殊。 夏荷温声道:“他身上并无毒药,奴婢怕事情闹大,万一传到郡主耳中,姑娘肯定讨不了好,就让秋月放他离开了。” 她多少有些忐忑。 这事理应报官,夏荷虽谨小慎微,说到底也是怕她名声受损,钟璃只柔声道:“你做的对,没有证据,确实不好闹大。” 她说完,就咳了起来,竟又咳出了血,两个丫鬟瞧见帕子上的血丝,再次红了眼睛。 秋月道:“姑娘快躺下歇息一下吧,赵大夫说了,您伤了根本,得好生休养才行。” 钟璃微微颔首,虽精神不济,却很挂念承儿,“承儿最近怎么样?” 夏荷温声道:“他一切都好,您放心吧,张妈妈和秋叶她们将小少爷照顾得极好,就是前日他实在想您,奴婢让他进来看了看您。” 钟璃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她又梦到了裴邢,他为了她,在御花园内布置了璀璨的灯盏,在小岛上种满了鲜花,又带着她在坤宁宫屋顶看烟花…… 钟璃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姑娘?” 今晚是夏荷守夜,听到呓语声时,夏荷赶忙上前查看了一下,床上的少女,秀眉紧蹙,眼睫湿漉漉的,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砸了下来,喃喃喊着,“三叔……” “姑娘?”夏荷轻轻拍了拍她,钟璃醒来时,神情有些怅然,只记得好似梦到了三叔,她轻轻按了一下太阳穴却没能想起梦到了什么。 * 青松堂,安雅郡主也尚未歇下,她道:“爷呢?” 她的贴身丫鬟,星云道:“爷尚在书房,他让您先歇息,不必等他。” 安雅郡主一双眸沉了下来,成亲三日,他也就洞房花烛夜留了下来,这两日一概歇在书房,自打先帝死后,安雅郡主就察觉到了他的敷衍,她不由咬紧了唇,脸上神色冷得吓人。 星云也替自家郡主委屈得慌,他不来郡主房中是其一,最让她憋屈的却是另一桩事。 按理说,萧盛只是镇北侯府的表少爷,就算他父母双亡,打小被养在老太太膝下,成亲时,也理应在新府邸成亲。 先皇没出事时,他连新府邸都选好了,先皇一死,他却改了主意,说什么要留下给老太太侍疾,让她们郡主嫁来镇北侯府,一切都是借口罢了,他不肯搬去新府邸,分明是为了那个狐狸精,大婚当日竟还与她私会。 她忍不住道:“她倒是命大,竟被那位救了去。” 安雅郡主“嘘”了一声,示意隔墙有耳,星云连忙捂住了唇,人也跪了下来。 * 翌日清晨,萧盛就来了老太太这儿,老太太身子骨远不如之前,时常昏睡,听说裴邢派了不少人寻找薛神医的下落,可惜一直没能寻到。 萧盛过来时,老太太才刚醒来没多久,养心堂有他的人,他是特意趁老太太清醒时过来的。 萧盛是老太太唯一的外孙,老太太一直很疼他,瞧见他,她精神头都好了些,对丫鬟道:“给盛哥儿泡壶黄山毛峰,他就爱这一口。” 黄山毛峰滋味醇甘,香气清幽,是萧盛的最爱,萧盛赶忙谢了恩,伸手扶住了老太太的手臂,“您理应多休养,这点小事哪值得您操心。” 他在老太太跟前坐了下来。 老太太询问了一下他与郡主的事。 萧盛趁机苦笑道:“您是知晓外孙心意的,若非圣上突然赐婚,我也不会娶郡主,郡主于我只是责任,我会好好照顾好她,但外孙心中只有璃妹妹,她又因我名声尽毁,其实外孙今日来,是想求外祖母成全我与璃妹妹。” 老太太这才得知萧盛有意纳钟璃为贵妾,她蹙了下眉,才道:“这事我也不好做主,就算你对她有意,也要看她的意愿,先不说她是否愿意为妾,就算她愿意,你与郡主也才刚成亲,哪怕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