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不是亲妈,都得夸一句说:“挺登对的。” 方海眼睛都瞪起来了,嘀嘀咕咕道:“叛徒。” ” 谁听不见啊,赵秀云轻呵一声,说:“晚上别跟叛徒睡。” 方海一下子不吭声,过会期期艾艾说:“人家说了,大过年的夫妻俩分床睡意头不好。” 赵秀云乐不可支道:“这种话你都编得出来。” 方海一脸认真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赵秀云难得被他噎得没话说,斜眼看他,只道:“去把洋葱切了。” 方海赶紧出去,生怕哪句话再说不对。 他是带着洋葱出去的,没一会禾儿就抱怨说:“爸,我快流眼泪了。” 苗苗吸吸鼻子说:“爸,已经哭啦。” 也只有他的两个宝贝女儿会这么说,他只能一个人在客厅干活,过会屁颠屁颠进来说:“切好了,切好了。” 赵秀云生理性打个喷嚏,手上一点不耽误,赶在七点,终于能吃晚饭。 家里摆的是八仙桌,坐得满满当当,菜都快没地方放。 方海把饮料放地上说:“谁要喝自己拿啊。” 禾儿碰一下饮料瓶,有些失落道:“不冰的啊。” 也不看看外头几度的天,赵秀云瞪她一眼说:“大过年的,别叫我骂你啊。” 禾儿缩缩脖子不敢说话,改口道:“不冰也挺好喝的。” 典型的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赵秀云这才招呼道:“快吃快吃。” 往常这个点早该吃饭了,今天是个例外。 方海还破例跟几个男孩子喝点酒,毕竟现在都是成年人,还意有所指道:“人家说酒品好就是人品好,我试试你们啊。” 他也是见得多,有的人啊,看着好端端的,一发酒疯可了不得。 高明平常喝得不多,今儿是吃一口,喝一杯。 禾儿忍不住拽他说:“你少喝点,联欢晚会还没开始呢。” 高明小声安抚道:“没事,不会醉的。” 禾儿不太相信,毕竟她很少见他喝酒,眼睛转两圈。 赵秀云索性说:“大过年的,醉也没事,你方叔叔一年就喝这么一次。” 平常可是滴酒不沾的人。 过年,是做一切事的理由。 禾儿不再说话,只一个劲等着八点,又很是期待说:“妈,咱们明晚去看你们电视台的晚会是吗?” 沪市台这次晚会不对外售票,毕竟都是现场录制,说不好有什么意外,但还是会有观众席,毕竟也需要鼓掌的人,因此都是内部票。 赵秀云是副台长,当然票不少,给亲朋好友都发一圈,明晚是携家带口地都去,应道:“对,你们晚上七点半前就要入场啊。” 禾儿忙不迭说好,又问还有哪些节目。 母女俩几句话的功夫,喝酒的人已经半瓶下肚。 赵秀云都看不下去,说:“悠着点。” 手在桌子底下又掐男人一下。 方海的酒量本来是挺凑合的,但他常年是一口不喝,乍来这么几杯,只觉得反应都有些迟钝,眨眨眼说:“挺疼的。” 听上去跟撒娇似的。 铁骨铮铮的方叔叔/爸爸哦,几个孩子别开脸,肩膀一动一动的,憋笑憋得快把自己背过气了。 赵秀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推他说:“洗把脸去。” 也好精神精神。 方海不为所动,说:“你帮我洗。” 苍天哦,赵秀云都想把毛巾拧了扔他脸上,无奈道:“几杯就倒,还起哄呢。” 她还真领着人去。 高明若有所思,压着声音说:“禾儿,有点晕,我外头走走透透气。” 禾儿没什么好气道:“叫你别喝吧。” 嘴上是不高兴,还是跟在他后面走出来,还念叨着说:“走路小心点,别摔了。” 高明是一点也不晕,就是心尖都是飘的,不过外头风一吹,人就清醒过来说:“还是进去吧,挺冷的。” 禾儿打小不怕冷,原地蹦跶两下说:“还行吧。” 不知怎么的眼睛盯着鞋尖看,余光里想看他是什么表情。 高明往前跨一步,给她挡住大半风说:“那站一会吧,晚会开始再进去。” 两个小年轻看着月亮,禾儿突然说:”三十没有月亮。” 高明不知道她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不过接话道:“等元宵就很圆了。” 掐指一算,就剩半个月,城隍庙这几年都会办灯会。 他心念一动,说:“十五咱们去看月亮吧。” 禾儿应得爽快说:“好啊,去哪里看,沪江边上吗?” 高明声音很低,说:“都行。” 沉默片刻说:“就咱俩去,行吗?” 往常不管去哪,几个人总是一起的,禾儿有些茫然眨眨眼,犹犹豫豫说:“不跟大家一起吗?” 高明声音低得很,说:“我想就咱俩去,算是提前给我的生日礼物,行吗?” 禾儿只觉得心口都烧起来,半响才应道:“嗯。” 她话音刚落,一簇一簇的烟花在天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