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比赛还在继续,不过观众不是很多,毕竟今天天气不好,又是放寒假的时候,主要的是评委老师们,个顶个是专家,一溜二十个。 不过再专家,也顶不住熬。 一个学生哪怕是五分钟,但蹭一会的,十个学生就一小时。 评委们中场休息过一次。 赵秀云看完前面二十个,也不知道是不是高手都在后面,没觉得有比自家孩子亮眼许多的,站起来松动松动,决定出去找找人。 外面雪已经慢慢积起来,她怕摔倒,小心翼翼地走着,本来是想去孩子昨天画画的地方看看,半道上就看见人,停下来说:“怎么在这?” 方海刚和老大劝好半天,苗苗才肯换一个角度,挪到亭子里画,好容易松口气,说:“你怎么才来啊。” 孩子怕妈妈,一准好说话得多。 赵秀云一头雾水,走进去拍拍他们肩上的雪,说:“冷不冷啊?” 哪怕是头上有盖,风也是从四面八方来。 方海觉得还行,时不时跳跳动动,早年站岗也是这么过年的。 禾儿是从来不知道冷怎么写,永远火旺得很,当场还打一套拳。 只有小女儿,坐着也就罢,两只手还没戴手套,冻的呀。 赵秀云心疼坏了,说:“苗苗,咱们不下雪了再画行吗?” 苗苗坚定摇摇头,给妈妈看说:“快好了。” 赵秀云乍一看,觉得都是些线条,离好恐怕还有十万八千里,继续劝说:“真的太冷了。” 苗苗把围巾拉高,帽子拉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说:“我不冷。” 反正不让她画完,她肯定是不走的。 赵秀云没办法,说:“那你画一会起来跳一跳啊。” 其实送她去学武术之后,孩子的体力大有长进,别看懒洋洋不爱动,真叫她跑起来比谁都快。 家里现在还坚持着叫她一周去上四次武术课,没有时间也要硬挤出来,除开身体原因,还有孩子出落得太好。 要是不长歪,将来说不定能好看得过她大姨赵秀丽。 赵秀云想起自家大姐十来岁时,跟在她屁股后面装的那帮男的就发愁,小流氓什么的也从来不少。不能指望世上都是好人吧? 做父母的不敢有这样的侥幸,又不能跟着一辈子,只盼着她更有自保之力。 苗苗反正叫她动,她都不大乐意,但没法反抗,闷闷“嗯”一声。 禾儿没好气道:“十五分钟就要起来一次啊,你自己数着。” 都知道小的画起画来什么都顾不上,但有人帮忙盯着啊。 小亭子是连着回廊的,禾儿来回跑一圈,回来就说:“快起来。” 跟甩着鞭子赶马一样。 赵秀云觉得还是冷,反正她是撑不住,又惦记着快到时间,说:“禾儿,回去听结果了。” 努力这么久,答案才出来一半,禾儿心里觉得自己少说能拿奖,不过听到成绩的时候还是意外说:“我是第三吗?” 甭管比的什么,说出去就是全国第三啊,而且一等奖就是三个,要是下午顺利的话,说不定真能拿下。 禾儿喜不自胜,吃午饭的时候还叽叽喳喳,完全忘记自己刚抽到题目,得好好组织语言。 赵秀云不得不打断说:“想好怎么说了吗?” 上午考的就是准备好的,她帮忙是正常的,下午这场既然考随机,她就没打算给孩子搭把手,反正堂堂正正,能拿几分算几分。 禾儿其实有腹稿,说:“差不多,不磕磕巴巴就行。” 岂止是这个,赵秀云反复提醒说:“一定给我盯着沙漏啊,要有头有尾。” 二万五千里就差这一步了,总得圆满落幕才行。 禾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是早上的第三名,下午也要第三个上台,时间上多少还是有些仓促,不能说表现得特别好,只能说是正常。 但这个正常,也够她以总成绩第二,拿下一等奖,只等明天领奖。 不得不说,成绩出来,一家人都松口气。 尤其是禾儿,觉得妈妈比自己还辛苦,她拿不到好成绩,一准愧疚,现在是可以开开心心玩起来,一出礼堂就催促说:“快点快点,要来不及看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