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我鼓掌啊?” 这人。 “鼓啦。” 她就是有些好奇,说:“是年年汇演都有表彰吗?” 往年怎么没听说过。 “有人立功,就有表彰。” 也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赵秀云不再多问,没看表彰的时候也只说立功,不说为什么吗? 她手上不停,拧着眉快给毛线给气死。 怎么人家三天能织一件,她三天就出来一个袖子,缝了拆拆了缝,方海看着都替她头疼说:“我看挺好的,怎么又拆了?” “就这针脚,穿出去满大院的人都能笑话我。” 妇女们的眼睛有多利,就指着这些新闻过日子,赵秀云想起来都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她说:“以小见大,人家会说我不会当家。” 赵秀云也是个要强人,绝不允许有人传这样的话。 方海叹气说:“那以后还是买吧。” “一斤羊毛线才二十,买就三十来块一件,一人买件新衣服,两个月都不要过日子啦。” “禾儿年年拔高,我那天给她拿去年的衣服手脚都短一寸,苗苗也是。” “还有你,知道的你穿毛衣,不知道以为你天天去冲锋陷阵,这儿一窟窿,那儿一个洞的。” 赵秀云都给这几个人愁死了,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爱惜东西。 方海自知理亏道:“我是没留神,不是故意的。” 都这么说,禾儿回来会说自己是故意的吗? 赵秀云今天是不骂他,气狠狠地说:“反正今年的再坏,就不给你织。” 花最多心思的就是他的衣服,那么大一件,要折腾她一个月。 方海“嘿嘿”笑,觉得今天自己哪里是拿了奖状回来,那是活生生的保命符啊,忍不住看墙上说:“这都贴好几张了。” 赵秀云也有一张,过年的时候给发的优秀工作者,还有一个茶缸子。 她垂下头说:“以后会有更多的。” 方海搭媳妇的肩说:“今天师长还夸你了。” 这个赵秀云爱听,追问道:“夸我什么了?” “夸你的建议好,加强家属院和营地之间的关系,活动也更有声有色。李师长一直很关心家属们的生活,说后勤保障是最重要的。” 做家属的有哪个容易的,听着是不错,男人挣得多,又不用上班专门带孩子,苦又有谁知道。 赵秀云想想都觉得怪不容易的,说:“其实大家都很好奇你们怎么训练的。” 营地管得紧,家属们自己也谨慎,从不往那边去,一天到晚只听得到哨子声、口号声,偶尔野外训练的时候连见个人,平常忙什么都没人知道。 方海问:“你也好奇?” “我?满院子就我最有好奇心了,你说呢?” 说起她的好奇心,真是没法子,要是再不能控制一点,和陈秀英也没区别。 方海认同道:“也是。” 路上见个生人,都得装作不经意地去打听,这么多人里,就没有她不认识的。 他捡一些能说的说,赵秀云听着又想去看他的伤,叹口气说:“我怎么老这么愁。” 就没有一天能放下心的时候。 方海摸摸她的脑袋说:“我答应你,会好好的。” 赵秀云半信半疑,有时候可不是由得人的啊,她把这些抛到脑后,说:“我拿衣服,洗澡去吧。” 眼下天气已经转凉,早晚赵秀云都给孩子们穿长袖,禾儿发梢滴水,用毛巾擦来擦去,说:“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再去城里玩?” 她不是想着玩,就是想着吃,赵秀云都习惯了,想想说:“你爸不是说发奖金吗?等发奖金再去。” 说这话的时候看方海,他笑笑说:“和下个月工资一起发,但我申请二十块经费啊。” 经费? 赵秀云大方应说:“那写个申请报告。” 她那天申请国庆经费的报告格式错误,被后勤打回来两次,这回也让他试试,夫妻不是说该同甘共苦的吗? 以后家里要花钱,干脆都这么来,也让禾儿练练字。 要写字的活,方海是最头疼的,心里转一圈,晚上缠着问:“还要写吗?” 赵秀云力气都没有,还是坚定地说:“要写。” 可惜没能坚定多久,就灰飞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