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那杯水,像在品上好的茶。 简杭陪他在阳台待了几分钟,回客厅整理茶几,秦墨岭也过去帮忙。 茶几上有几本奥数相关书籍,秦墨岭放好书签,合上书,“爸平时还研究奥数?” 简杭说:“我妈退休后经常研究,我爸没空。” 秦墨岭把书放回书架,顺便将书架上其他几本没放好的书,按高矮码整齐。 简杭也有强迫症,两人在收拾东西时,意外得契合。 简仲君回家就看到这么和谐的一幕,女儿女婿站在书架前整理书,他们投入干活,没注意开门声。 他没进屋,又轻轻把门带上。 走着走着不由笑出来,说不出的高兴,简仲君去楼下等妻子。 简杭和秦墨岭在家吃过晚饭才回去,临走前,简杭又到自己卧室收拾了几件睡衣带回别墅,那天搬家只带了两件睡衣过去。 她拎着手提袋出来,秦墨岭自然接过来。 简杭想说不用,又想到是她自己要求他要扮演恩爱夫妻,她只好把袋子给他。 到了楼下,秦墨岭把手提袋放汽车后座,后排座椅上有件男士西装,他认出来,是他在医院不小心弄掉在地的那件。 她还一直收着。 秦墨岭以为西装还没干洗。 回到别墅,他把西装拿下车。 简杭把小花盒从车里拿出来,回头就见他手上拿着那件西装,看来他要拿回去继续穿,只是她穿过两次,“衣服给我,干洗了再还给你。” 秦墨岭没递给她,“我让耿姨送去干洗。” 简杭拎着花盒和睡衣上楼,他去找耿姨。 耿姨在准备明天早饭的食材,“回来啦。” “嗯。”秦墨岭把西装搭在椅背,“阿姨,您明天把这件也一起送去干洗。” 耿姨:“小杭不穿了?” “她穿过?”秦墨岭讶异。 “嗯,出院时冷,她穿着挡风,以为你不要了。”耿姨又补充说:“之前我干洗过。” “那不用洗了。”秦墨岭拿着西装去客厅,简杭的车钥匙在茶几上,他抄起车钥匙去院子里。 打开车门,把西装叠好,放在后排座位上。 —— 次日,周末。 今天简杭还要去公司。 她洗漱好,穿了一件灰色针织衫下楼。 秦墨岭正在煮咖啡,他今天穿的是深灰色衬衫。 看她一眼,收回视线。 他们不止一次,穿同一色系的衣服。 就像商量好似的。 简杭今天也想喝咖啡,搭话,“你平常都是自己煮咖啡?” “不是。耿姨煮的多。”秦墨岭把煮好的第一杯咖啡她,将杯子放在她旁边,伸手就能拿,他端上自己那杯,坐她对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昨天下午和秦墨岭回一趟家之后,她跟他冷冷淡淡的关系有所好转,但转变不多,他依旧寡言少语。 看着手边的咖啡,简杭想起,她住院时,他说过,等出院给她煮满杯咖啡。“谢谢。” 这种道谢的话用不着刻意回应,秦墨岭没吱声,把咖啡杯送到嘴边。 简杭已经习惯他大多时候沉默以对,她切开一个水煮蛋,淋上一些柠檬汁,慢条斯理吃起来。 她喜欢吃煮蛋,秦墨岭喜欢吃溏心煎蛋,他们所有喜好,耿姨都谨记在心,从来不会弄岔。 她搬到别墅后,饮食方面,耿姨一直悉心照料。 “小杭,喜不喜欢吃茶叶蛋?”耿姨从厨房出来,“喜欢的话,我给你换换口味。” 连着一周都是水煮蛋,耿姨怕简杭吃腻。 简杭笑说:“可以,茶叶蛋我也爱吃。” 这几天耿姨唤她小名越来越顺口,听着亲切。 早饭吃到一半,沉默的气氛被一通电话打破。 简杭看眼来电备注,是邢律师。 起诉高太太,她请了邢律师做代理律师。 简杭接听,手机放在耳边,“邢律师您好。” 秦墨岭听到是律师,第一反应便是回避,并购项目里都有律所参与,而项目往往涉及很多商业机密。 简杭没让他回避,但他不是不自觉的人。 秦墨岭起身,端起咖啡就要往厨房走。 简杭把手机稍微拿远一点,对秦墨岭说:“你不用回避,是高太太那个案子。” 闻言,秦墨岭又坐回去。 他最近没关注,不知道案子进展到哪,什么时候能开庭。 “方便的话,我听听进展。” 没什么不方便,当初高太太大闹她办公室,还是他给她善后,连她的公关费都省了。 简杭事先征求邢律师的意思,“邢律,我老公也想听一下,我能开外放吗?” “可以,没问题。” 简杭开了扬声器。 而秦墨岭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数秒,他今天第一次听她喊老公,虽然不是直接喊他,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个称呼,他也形容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等秦墨岭回神,邢律师快讲完,他只听见邢律师说,案子最近开庭。 至于邢律师还说了什么,他没听到。